塔德普挑眉,扯了扯唇角,「是啊,硯小姐,我記得上次和你說過的呢!」
「哦,對,呵呵,我給忘了。」
硯歌的指尖緊了緊,捏著自己手中的電話,斟酌著要不要給小叔發個信息。
她就算一孕傻三年,但也不至於這么短的時間里記憶就出現了偏差。
上一次,她分明記得,塔德普說他自己是少數民族。
而現在從他口中又說出自己是混血兒。
代表什么?
一個人不管出身如何,但如果說的是真話,那就算說一百遍也是一樣的。
但若是說假話,則每次都是不一樣的。
不管這個塔德普是混血兒還是少數民族,硯歌都本能的覺得他危險。
g市,不大不小,但怎么接二連三的,總是能夠遇見他?
要是有意為之的話,那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猿糞?!
硯歌看著窗外的景色在眼前劃過,她白凈的臉蛋上始終沒什么變化,看著夜景就像是出了神似的。
塔德普從後視鏡里多次看她的視線,全都被硯歌的余光捕捉在眼里。
塔德普……塔德普……
為啥這個莫名,這么禁不起推敲呢。
越是琢磨這個名字,硯歌越是覺得熟悉。
在哪兒聽過?還是在哪兒見過?
「硯小姐,到了!」
在硯歌沉思之際,塔德普直接將車開到了i.u總部的樓下。
回神定睛一看,硯歌的眼底一絲兒詫異閃過。
她……好像從上車開始,就沒有告訴過塔德普,她要來i.u。
她只是說,要去公司,但為什么一定要是i.u?
硯歌將所有的情緒全部斂在含笑的臉蛋兒之下,她對著塔德普感激的點頭,「謝謝你啊,這么晚還麻煩你!」
「硯小姐,你太客氣了,順路而已!」
「好,再見!」
塔德普轉身看著後座上的硯歌,「硯小姐,需不需要我在這里等你?這么晚了,你一個人也不安全。」
硯歌站在車旁,對著他笑著搖頭,「不用了,我一會兒還約了朋友,太麻煩你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也趕緊回家吧,謝謝!」
順手關上車門,硯歌步伐鎮定的走向i.u的大樓。
她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已經全都是汗。
塔德普,有貓膩!
身後,久久沒有聽到車子離開的聲音,硯歌只能硬著頭皮走向i.u的大門。
「你好,這里不能停車,趕緊開走!」
忽地,有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硯歌抬眸,瞬時就從大廈的玻璃幕牆上看到一個穿著熒光綠背心的交警正站在捷達車旁敲窗戶。
塔德普連車窗都沒有降下來,只是在車里,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硯歌的背影,在交警注視下,發動引擎開著車離開了。
聽到車子遠走的聲音,硯歌整個人都倏然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啥,再次和塔德普相見,她總覺得他那雙過於深邃的眸子里,情緒太復雜了。
一個人能將自己的出身都說錯,還不能說明問題的話,那她顧硯歌就是大傻帽了。
腳步有些虛軟,硯歌站在大廈門前的台階邊,順手扶著一根燈柱喘氣。
還站在路邊的交警,轉頭看到硯歌,便信步走來。
腳步聲臨近,硯歌慌慌的回頭,看到熒光綠的背心,有點不明所以。
「女士,你沒事兒吧?」
硯歌張著嘴,搖頭,「沒、沒事!」
「那邊……有人找你!」
聽到這句話,硯歌又是一驚!
「找我?」
經過和塔德普短暫的接觸,此時硯歌看誰都感覺有問題。
她打量著交警胸前的工牌,又看著他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按說……交警應該不能隨便假扮吧?
「女士,你放心,我是警察。喏,你看,街對面,那車里有人在等你!」
硯歌順著交警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到一輛保姆車停在路邊。
但玻璃全黑,加上是夜晚,她也無法看清對面到底是誰。
倏地,車窗將下來,有人伸手彈了一下煙灰。
路燈氤氳的關系里,硯歌眼尖的看到那雙修長的骨節上帶著一枚熟悉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