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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漠眼中帶著深邃的凝視著雲依依。

雲依依看斐漠不說話她再次開口：「你還是不告訴我？」

斐漠一看雲依依臉色瞬間冷冽，他內心惶恐急忙開口：「依依，開放江城是我下的命令！」

雲依依安靜聽著斐漠的話，可他剛剛那句話說完就沒有再開口，她沉聲道：「我當然知道開放江城是你下的命令，對我知道的事情你只要告訴我原因就好。至於你隱瞞的事情在你說完原因後告訴我。」

斐漠：「……」

若是他早些帶依依離開江城去了尼斯，他也就不用再回答她的問題。

可惜，他擔心她的身體就推遲了這么幾小時就被她知道了一切。

「我……」他鳳眸深沉的凝視著雲依依，「我開放江城的理由不想告訴你，可以嗎？」

雲依依：「……」

她定定地看著斐漠一會，她言道：「好，你不說可以。那艾莉呢？」

「艾莉，是我得知她要被霍炎廷折磨死才下的命令讓霍家放走她。」斐漠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更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痛苦和歉意。

他，到底要對她說多少謊言！

多少！

他第一次如此唾棄自己無法如實告訴她真相，只因為他很清楚就算她嘴上說著可以承受一切事情，可他明白自己真正說了她絕對會接受不了。

若是斐雨，南宮澤他們背叛了他們，他說了她或許能接受。

可喬冰是她的媽媽，她的親生母親！

她現在對喬冰是全心全意，就連提起他們的兒子也是媽媽長媽媽短，他要如何對她坦白？

坦白她的親生媽媽要掐死了他和她的女兒，甚至連她大出血的時候喬冰也拒絕將血給她救命用嗎？亦或者他還要對她說出女兒已經被喬冰抱走不知所蹤？

承受？

他知道依依很堅強可以承受很多事情，但這件事他肯定她無法承受得了。

所以，要他坦白，他拒絕！

他不要她容易得產後抑郁症的時間段對她坦白，讓她崩潰絕望又或者陷入仇恨中。

恨，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恨，它在他的腹中醞釀，在他的身體深處攪動翻涌，然後火山爆發那般迅猛上升隨著呼吸所噴出滾燙火氣，他怒目圓睜充滿怒火，咬碎牙齒憎恨所有人。

沒有愛。

沒有親情。

沒有包容。

沒有溫暖。

沒有溫柔。

沒有一切美好的一面，終其一生都只擁有黑暗的恨。

一旦失去恨，所有的一切都會潰敗瓦解，到時候又擁有什么？

沒有人恨過別人是幸福的，同樣也不會理解恨一人是怎樣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