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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入苦海（下）

江河之中，姬陽剛挾持月風潛入，三千血竅之間的共鳴立刻被沖散，盪然無存，黑龍也破滅，月風也被滔滔浪水卷走。

姬陽驚懼，試著再一次激活三千血竅，但結果糟糕無比，不但沒有成功，甚至一身神力根本施展不開，仿佛凡人陷入了泥潭，越是掙扎，沉底越深。

緊接著，姬陽明顯感覺到，江水越發的冰冷刺骨，而且嘴里更是傳來一股極苦的味道，比起修羅塔得到的不死仙葯還要苦上數十倍，發人深省，卻也能讓人生不如死。

姬陽現在是後面一種情況。

他馬上閉嘴，不敢再觸碰江河苦水。

「這條江河鬼怪，難道與月風所說的苦海有關？」姬陽心中冰冷，卻又無可奈何，一不做二不休，立時沉入江河之底，打算摸石頭過河。

但是，江流端急，不等他沉底，已經被卷走，水流越來越急，姬陽的肉身開始失控，只能隨波逐流。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江流開始迅猛旋轉，他在這個圈內不斷旋轉，被卷入深處，甚至射入水中的天光都看不到了，眼前天昏地暗，只有洶涌起伏的暗流聲。

可想而知，他如今沉得有多深了。

一開始，姬陽以為這只是一般的漩渦，但後來他神識之力散發開去，這才驚覺，這里有兩個漩渦正在交纏，一邊排斥，一邊融合，將大地深處的地陰之力都吸引了上來，故而才使得河流無比陰冷。

姬陽處在兩個漩渦交替的重心，繼續在下沉，幸好他並非是一般的先天生靈，擁有不滅體和石化體等雙重體質，勉強可以抵御漩渦扭曲之力，不然肉身早已絞殺成血水。

「難道……我已被卷入了地底之海，亦或是來到了月風所說的苦海？」姬陽心中冰冷，真相難測。

一路下沉，足有五千丈，比明月峰還要高出一半有余，而且這還不是最底部，肉身繼續被卷入更深之處。

「咦，兩個漩渦在減弱。」

很快，姬陽有了新的發現。

故而，他不在排斥漩渦的吸引，任由肉身下沉。

果不其然，又沉一千丈左右，姬陽發現，兩座的漩渦扭曲之力已經不足對先天生靈造成了影響，而且漩渦也在縮小，趨近於無。

正當姬陽有所松懈之時，兩股古老的生命波動若隱若現，隨著他不斷接近海底，變得越來越是強大。

姬陽也感應到了，神色驚懼，十倍神識之力立時釋放而出，覆蓋方圓一里的區域。

沒過片刻，姬陽便是膛目結舌，因為神識覆蓋區域，沒有龐然大物，只有兩只巴掌大小的黑色小魚。

這兩條黑色小魚形同黑鯉，在置身於一片地陰之力最為濃郁的海底區域，彼此正在嬉戲在一起，彼此追逐的尾巴，變成兩個漩渦，交替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圈。

讓姬陽難以置信的是，這一個由兩條黑色小魚組成的小小圓圈，居然是這座苦海渦流的根源。

尤其是看著兩條小魚交織成的那個圓圈，姬陽神色莫名，無比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很快，姬陽便徹底驚醒了，目瞪口呆：「這圖是陰陽魚。」

陰陽魚，並非兩種魚，而是太極圖的另外一種稱呼。

其上有兩條魚追逐，衍化成一個太極圖案，無始無終，暗合天地陰陽，日月交替，生死輪回等現象，故而被世人稱呼為陰陽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