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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姬陽已經沒了興趣再聽下去了，當即轉身離開。

對於昆吾天戶而言，租借和割讓沒有太大的區別，以昆吾天戶的雄厚底蘊，別說劍國了，就是六大天地門戶中的其余五個都無法單一抗衡。

更何況，昆吾天母最近有踏足了准帝層次，可謂是東土界當世第一人了，地位更是難以撼動。

想要從昆吾天戶手中收回帝家煉器府，簡直比上天還難。

或許，把割讓變成了無限期租借，這是劍國努力為自己爭奪到的一絲顏面，僅此而已。

回到山庄，姬陽驚訝發現，一座湖的石欄邊上，一身綠衣少女站著，俏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一雙大眼睛暗淡無華。

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青雉。

她終於醒了。

或者，她終於將願意面對這一切了。

「你醒了。」

姬陽來到青雉身邊。

措不及防的是，小姑娘突然投入他的懷中，一雙修長的玉臂死死抱住他，然後放聲大哭了起來。

轉眼之間，眼淚已經濕透了姬陽的胸襟。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姑娘。

面對滅族之災，也無法安慰。

足足五分鍾，小姑娘這才停下了哭聲，她的元神在顫栗，哭訴道：「大哥哥，祖父沒了，族長也沒了，青龍洞也沒了，嗚嗚嗚。」

深吸一口氣，姬陽應道：「從今以後，你可以長兄待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的仇便是我的仇，由我來報。」

受了巨闕神王的恩惠，這是姬陽自認為他必須要做的，無愧無心。

聞言，小姑娘的哭聲沒有停下，反而更加大聲了，但和之前不同，似乎是一種發泄。

接下來半天，兩人坐在一起，相顧無言，一起發呆。

青雉又回去休息了，把自己關在放時間，一個人發呆，很是孤獨，背影凄冷。

接下來數日，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但青雉每天都會按時來找姬陽，但一句話不說，坐在他身邊，似乎是希望後者能夠陪著她一起坐坐。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姬陽突然發現，青雉開始變了。

她的氣息越發的淡漠，更有一絲絲的冷酷，仿佛斬滅了七情六欲一般，心中只剩下無盡的仇恨。

整個人完全變了一樣。

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姬陽在觀察著她的情況。

隨著時間的流逝，前後三個月過去了，事實證明姬陽多想了，小姑娘並沒有走火入魔，似乎是她的記憶完成了融合。

她選擇接受了過去的自己。

她承認了自己是永靈天女，承認她需要背負的東西。

」大哥哥，我要去眾妙神山。」這一天，青雉主動來見姬陽，開門見山，且她已經恢復了冷靜。

姬陽同意了：「行，我們即日遠行。」

雖然他知道小姑娘心里種下了仇恨的種子，但他知道，如果沒有復仇和信念，小姑娘可能一闋不振。

不告而別，不等昆吾天女歸來，姬陽便帶著青雉離開了，二人化身而往，乘坐虛空船去了眾妙神山。

這一去，便是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