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瘋。

並不是雷諾愛的不夠深，也不是顧斯臣愛的太痴迷。

只是很多人面對結果時的反應，不同罷了。

顧斯臣嘆了口氣，他始終站在落地窗前。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逐漸出現了一抹紅影。

那抹紅色影子上了車，渺小的如同螞蟻。

車子停在公司門口，卻遲遲沒有走。

誰也不知道，在堅強背後，雷諾上了車後，哭成了什么樣子。

顧斯臣拿起手機，翻開了帝奕揚的電話號碼。

帝奕揚那邊遲遲沒有接聽。

顧斯臣皺了下眉，剛要嗯了掛斷，便聽到那邊傳來氣喘吁吁的一句：「阿臣有事兒啊？」

「你嘛呢？」顧斯臣聽著動靜，感覺有些不對勁。

「健身房啊，健身呢！」

健身——！

顧斯臣本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擦。

還以為帝奕揚怎么了。

「gs和歐亞集團的合作取消了，雷諾今晚的飛機要走了。」

顧斯臣的聲音風輕雲淡的，始終看著樓下那輛車子。

「干嘛？回俄羅斯了嗎？」帝奕揚問。

顧斯臣則是嗯了一聲，道：「提起了你。她說，祝福你和徐瑩。不是……你和徐瑩，究竟怎么個意思啊？」

在一起還是沒在一起。

喜歡還是不喜歡。

她們兩個總跟個陌生人似的。

「哎，我現在啊，是兩頭空咯！」

帝奕揚苦笑了一聲。

他和徐瑩……徐瑩不願意往前走，一直覺得現在這一切是個夢，也覺得她配不上自己。

他和雷諾的感情，徐瑩越是不願意就接受他，他就越是願意往徐瑩身上靠。反而，想離這個喜歡自己的人遠一點。

也是挺奇怪的了。

感情這種事兒，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雷諾早就該走了，很奇怪嗎？」帝奕揚問。

「你對雷諾就那么絕情。」

「你對遲夏苒還不是一樣？還說我絕情呢，你要是不絕情，遲夏苒也不至於嫁給顧斯妄了，哈……！」

聽著帝奕揚的話，到也在理。

他和帝奕揚，不過半斤八兩吧。

「雷諾哭了。」顧斯臣說。

帝奕揚那邊頓了一下，許久後，才道：「哭吧。」

「哭過了才知道看上了渣男，哭過了就會放棄了。我不想耽擱她……所以，最好是一點希望都不要給她才是。」

帝奕揚對待姑娘，向來是這樣。

喜歡你，我怎么都得靠近你。

我不喜歡你，你喜歡我？

那好，我絕對不讓你有任何一絲絲的希望。

他不喜歡做那種給了希望又讓人家失望的事兒。

就像他在雷諾面前不止澄清過他和雷諾不可能了。

「行，那就這樣吧，沒事兒了。」

顧斯臣剛要掛斷電話，那邊人便問：「你沒事兒吧？」

「我？」顧斯臣挑眉，他怎么了？

「顧斯臣，你說你到底是不是人啊？阿姨一直被媒體曝光，今天還發生了車禍……你卻還有心思關心我的事兒？」

「你的心，是不是鐵榔頭做的？」

「我的心啊……」顧斯臣翻了個白眼，冷哼道：「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