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把車開到路邊，找地方停好，這時候也差不多中午了，兩人一起去找地方吃飯。

在街邊轉悠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爆竹聲，兩人看去，見是一個小飯館門口正在放鞭炮，葉少陽道：「新開張的，應該便宜，去這吃吧。」

老郭拉住他，指了指小飯館的招牌，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新開張的。」

葉少陽仔細一看，還真是，連招牌都黃了，當下皺眉道：「是啊，這也不是新開張，今天非年非節的，放炮是什么意思，這小飯館也不可能有人來辦酒席。」

見老郭面露詭笑，立刻就明白了，在民間，做生意的除了開張和酒席，放炮只有一個原因：送晦氣。

店里生了什么晦氣的事，或者附近有人橫死之類，都要放炮沖一沖。

這種事一般都是跟靈異有關，這里又離李少爺出事的十字路口非常近，很難不讓人展開聯想……兩人想都沒想，進了這家小飯館。

可能是來的早，店里一個客人沒有，因為不忙，老板娘在幫兩人點了菜送進後堂之後，自己就坐在店里摘菜。老郭點了二兩小酒，一邊喝一邊跟老板娘攀談，裝作是外地人來這邊辦事的，好奇地打聽這邊的情況。

開飯館的老板娘，自然也很健談，彼此熟悉之後，老郭裝作好奇地詢問道：「大嫂，我之前經過你家門口，見你家正在放炮，這也不過節什么的，你這放的是哪門子的炮？」

老板娘猶豫了一下，想到他們是外地人，告訴他們也沒關系，而且實在也是找不到借口，罵了一聲說道：「說起來也是晦氣的很，上周有個人死在對面十字路口了，今天是頭七，我們做生意的嘛，總是比較忌諱這個，我尋思今天他頭七，放一串鞭炮沖一下。」

老郭跟葉少陽對視了一眼，果然，李少爺不是第一個中標的人。

老郭想了一下問道：「你這一條街也有幾家做生意的吧，為啥別人不放炮呢？」

老板娘嘆口氣道：「誰讓那個倒霉催的死鬼最後是在我家吃的飯呢……」

這時候大廚——也就是老板娘的丈夫，端著兩人點的最後一個菜：紅燒大腸上桌，聽見他們的對話，補充道：「那個家伙，從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出事。」

老板娘瞪了丈夫一眼：「不要瞎說，人當時還活著，你咋知道要死！」

老郭一聽有戲，立刻遞給老板一根煙，擺出感興趣的樣子，向他繼續打聽。

「我這個小飯館，中午其實不怎么做生意的，這邊有工廠，晚上下夜班晚，得有十一點多，會6續來一波下班的工人，基本上吃完也就打烊了。

那天晚上，有幾個客人在這里喝酒劃拳，鬧的比較晚，所以關門晚一點，快一點的時候，來了一個客人，看上去不是附近的工人，進來也不說話，好像心情不太好的。

要了兩個菜，吃了一碗飯，沒喝酒，吃完就走了。當時他是開車來的。當時我們也沒在意的，他走了也就收拾睡覺了，早上的時候，聽見探員車叫喚，後來才知道，是那客人死了……」

葉少陽忍不住問道：「你怎么知道死的是那個人，你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