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冷玉吐了一口氣，「又看到反轉劇了。」

不過反轉還沒有結束：

面對里昂，姚夢潔的表情一點點融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里昂，有個秘密，我一直都不想告訴你的，父親明知道是我讓你變成吸血鬼，但他非但沒有處罰我，還願意將財產都交給我，你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他知道我的計劃，他知道我要鏟除吸血鬼，而我們家族，每一代都會出一個血統最純正的吸血鬼，被吸血鬼家族吸收成為他們的王。爸爸非常厭惡吸血鬼，跟我說過，他寧願我們家絕後，也不想再為吸血鬼家族輸送王者……」

里昂面色一沉，道：「是他讓你這么做的？」

「不，父親雖然對家族的這種傳承深惡痛絕，但怎么可能舍得讓你成吸血鬼，是我私自這么做的，我跟他說了我的想法，他得知之後，十分震怒，關了我三年，後來他理解了，或者說，已經成為定局，既然沒辦法改變，索性就讓我放手去做，完成我的意志……」

里昂怔怔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你成了吸血鬼之後，不可能再生育，我們家再無後人，延續了幾百年的詛咒，到這里總算是要結束了……」

里昂聽了這番話，內心震撼到了極點，道：「既然父親十分憎惡吸血鬼，想要用絕後的方式來中止詛咒，為什么還要生下我們？」

「父親生你，是為了聯姻……當時他還年輕，一心都在事業上，對家族的詛咒，並沒有那么強烈的感覺，後來我們的姑姑——馬德里家族的吸血鬼女王，在教會的追殺下慘死……這件事對他震撼極大，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有同樣的遭遇，更不希望家族的後人，要不斷重復這一經歷……」

里昂沉默片刻，道：「那父親為什么還要生下你？」

「因為，我是聖徒……我是神派來消滅吸血鬼的。」

里昂輕輕搖頭：「這世界上沒有神。」

「但是他們都覺得有。伊娃和幾個巫師，用水晶球為我父親占卜，都說他會生下一個聖徒的孩子，並且會了結波旁家族幾百年的詛咒……父親雖然將信將疑，但按照詛咒的規律，如果他不再生育，詛咒的力量就會降臨在你身上……每一代總有一個吸血鬼。所以，才有了我。」

里昂還是搖頭：「你不是什么聖徒……」

「也許吧，但從小伊娃她們就這樣告訴我，也許我真的是有使命，也許是潛移默化的影響，總之我選擇了這條路，我不後悔……我唯一最痛苦的事，就是把你變成了吸血鬼……」

「我不認為你這么做是對的，不過，你有你堅持的東西，這樣很好，至少我的犧牲，也是值得的了。你過來，我把徽章給你。」

姚夢潔看了他一眼。

里昂無奈一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姚夢潔邁步走了過去，一步步走到里昂面前。里昂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了一串法語：

「一切都結束了，凱瑟琳，我唯一的……妹妹，不要怕……以後沒人能傷害你了。」

姚夢潔當場淚崩，趴在里昂懷里，用法語叫了一聲：「哥哥。」

里昂渾身顫抖，他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

什么仇恨，什么人類和吸血鬼的矛盾，他早就厭倦了……沒有意思，只有把妹妹抱在懷里的這種感覺，才讓他感到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