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師兄，讓葉少陽感到了他的無禮：玄清山與龍虎山關系一直很近，輩分是一起算的，龍虎山人比玄清山晚兩輩，張無生實際上是葉少陽的師侄，但因為年紀差距大，兩派一向有個潛規則，就是盡量不按真實輩分，只按年紀來叫。

所以葉少陽稱呼張無生為師叔，在正式場合上，雙方一般都是稱呼對方的職位，如果必須以輩分相稱，那是必須要按實際輩分的。

那么，慕寒就要叫自己師祖，如今他卻公然叫自己師兄，當然葉少陽不是在乎這個的人，只是通過這件小事覺察到了他內心的情緒。

是不甘。不甘落後給自己。

「我不是天選之子。」葉少陽誠懇說道。

慕寒聽了，點頭說道：「葉師兄是個老實人。但是……你不是誰是？」

葉少陽這才坐直了身子，凝視著他，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世人都說你是天選之子，你的未婚妻是轉世鬼童，葉師兄方才所言，倒是令我們吃驚啊，他們也許會覺得你在謙虛，但我知道，你說的是實話。」

「慕寒，不要繞彎子了，你到底想說什么，你一個年輕人，怎么說話這么不利索！」慈心師太尖著嗓子嚷道。

慕寒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葉少陽，道：「我。」

葉少陽怔了一下，問他：「你？」

「我，我是天選之子。」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沒一個人說話，用一句小學課本上的話來形容的話，就是連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哈哈……」

慈心師太狂笑起來。

葉少陽朝慕寒身後看去，連龍陽真人在內的幾個龍虎山弟子，聽見這話，臉上也是難以掩飾的震驚。他們也不知道……

「大言不慚，張掌教，你可真是大言不慚！」王道乾似乎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丟人的，拍著腿大笑起來。「從前，我只當葉少陽是法術界最狂妄的人，如今看來，他比你還是謙虛多了啊。至少他不會無中生有……」

慕寒劍眉一豎，原本內斂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鋒利起來：「你說我無中生有？」

王道乾被他眼神看的心頭顫了一下，冷哼一聲，剛要開口，慕寒道：「你方才已經吃過虧了，我勸你還是不要說話了，免得更加自取其辱！」

「嗬，你好大口氣，你一個剛即位的後生晚輩，如此無禮，貧尼今天要好好教你怎么做人！」慈心師太再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沖進了道場。

慕寒一笑，手一抖，亮出了龍虎山鎮山法器九天元辰尺，指著慈心師太。

慈心師太再不多言，手捧玉凈瓶迎上去……

葉少陽跟隨大家一起，兩眼一眨不眨盯著戰局，這是慕寒第一次出手，雖然是慈心師太主動出戰，但葉少陽看得分明，這一戰實際是慕寒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