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自己的母親了。

姑娘看了他一眼，用鄉音問道：「你找誰？」

「不不，走親戚的，在附近轉轉。」

姑娘並不懷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城里來的吧。」

「額，你咋知道？」

姑娘笑道：「你這穿的衣服，鄉下從來都沒見過，到底是城里的。」

葉少陽笑笑，也打量起她來。差不多二十年了，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母親，激動得雙腿都要打顫。母親還是挺漂亮的，瓜子臉，眼睛大大的，看著很水靈。

姑娘當然不知道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是自己兒子，被他這樣看著，有點害羞，瞪了他一眼，邁步往前走去。

葉少陽趕緊跟著，看著她那一條大辮子在腦後左右甩動。瓜瓜一直坐在他肩頭上，跟他一起盯著姑娘，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擾他，也是一直不做聲。

姑娘也發現了他一直跟著，猛地站住，扭頭瞪他：「你跟著我做什么！」

「啊，我也想去逛逛，沒沒跟著你。」

好在是大白天，路上人也多，姑娘也不怕他，懶得理他，獨自走到街上去，來到一家布店里，饒有興致地看起花布來。

葉少陽就站在街對面，呆呆地望著她。

店老板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少年，問姑娘：「外頭那後生是你家親戚？等你的？」

姑娘轉頭看到葉少陽，大聲對布店老板說道：「不認識，誰知道哪里來的野孩子，不認識！」

店老板笑道：「你長得這么俊，是個後生都想多看你兩眼。」

姑娘有點窘迫，一轉頭，又看到葉少陽呆滯的目光，半張著嘴，幾乎要流出哈喇子的樣子，顯然誤會了，臉更加紅了。

店鋪老板看她窘迫，隨口說了句：「現在時代不同了，男孩子膽子都大了，都一樣。」

姑娘聽了，故意用葉少陽能聽見的聲音對布店老板說道：「我家少陽將來要是長成這樣的小流氓，我就敲死他！」

葉少陽滿臉通紅，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似乎真的被敲了一下，趕緊逃走了。

之後他趁著母親還沒回家，假裝問路，走進自己家院門，見到了爺爺奶奶。

陌生而又熟悉的親人。

葉少陽把兩個老人的模樣牢牢記在了心里，出門之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用山海印回到了永恆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