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眼前一亮，道：「來自修羅界的神明嗎？」

「對，這將來會是一大助力，不過他們幾個想必也會這么干的，結果還未可知。」

元夕嘆道：「哥哥，你看過希臘神話嗎？」

元辰：「怎么？」

元夕：「特洛伊戰爭，本來是人類的戰爭，但是奧林匹斯山的眾神各占一邊，最後一場人類的戰斗，演變成了諸神之戰。」

元辰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你意思了，你怕我們將來也會演變成這樣？」

「如果真有那一天，哥哥你就成了別人的棋子。」

元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笑道：「你哥哥我，永遠不會做別人的棋子。」

元夕還想說什么，元辰讓他打電話把白薇叫來，說是再演練一下，免得明天出什么意外。

元夕一邊打電話一邊跟哥哥一起走進了他的修所。

在等待白薇過來的時間里，兄妹倆沏了一壺茶，坐下聊天。

「你好像情緒不高。」元辰盯著妹妹的臉說道。

元夕沒回答，說道：「快到爸媽的忌日了，還有一周，你要去上墳嗎？」

元辰目光閃動，道：「怕是沒工夫去了。你替我去祭拜一場吧。」

「哥哥，你還記得咱們是怎么當上法師的嗎？」

元辰皺眉，疑惑地望著她。

「大概十七年前吧，那時候你五歲？我才三歲，爸爸為了生意興隆，去請了一只運財童子，結果被那邪修法師坑害，跟媽媽一起慘死在小鬼手上，我還記得那人叫胡旺……後來師父救了我們，我人生第一個片段，就是看到父親被鬼附身，殺死媽媽……滿地都是血……」

「陳年往事，說它做什么。」元辰打斷了她的話。

「當年，我們跟著師父上山，立下宏願，一生斬妖除魔，死也要死在邪物手上。我們就是靠著這樣一種復仇的信念，才嶄露頭角，最後你揚名天下，成了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但是……從那時候起，你就不太一樣了，我想問你一句，哥哥，你的初心還在嗎？」

元辰內心震動，吃驚地望著她，說道：「你這是怎么了？」

元夕也深吸一口氣，低頭不再說話。

元辰起身，雙手按著她的肩膀，說道：「是，我現在的心不夠純粹，我喜歡上了權謀……可我做這一切，不也是為了掌控法術界，然後改革它，讓它更加高效而強大，但在這之前，我得掃清一切障礙……用一些權謀，又算得了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妹妹，你可是一直都支持我的。」

「我以後也一樣支持你。我沒事了。」元夕沖他笑了笑，「只是感傷了一下，你知道，我喜歡胡思亂想。」

她端起茶杯，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這樣的夜幕下不知道掩蓋了多少魑魅魍魎。

殺不盡的。

「哥哥，你覺得曉旭這人怎么樣？」

「實力嗎？我看得出他天賦很強。」

「不在你之下。」元夕聳了一下肩膀，「可他是個怪人，他不殺生，連邪物也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