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衛安寧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那個惡魔的影子，待她要看得再真切一點，他已經轉過頭去，處理不斷噴出來的鼻血。

衛安寧飄出了浴室，靠在門邊大口的喘氣，她怎么也不願意相信，那個深情款款看著她的男人，會是昨晚那個惡魔。

是她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傳來動靜，浴室門打開，冷幽琛滑著輪椅出來，看見她就等在門邊，他似乎有些意外，「怎么還沒去睡？」

衛安寧揉了下臉，眼神復雜地打量他。

他一臉平靜，坦然面對她的打量，「怎么了？不認識我了？」

衛安寧搖了搖頭，肯定是她多想了，冷幽琛坐著輪椅呢，根本就沒辦法站起來，他怎么可能是那個惡魔？

「你鼻血止住了？」

「嗯。」

「真的不需要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有點累，我們休息。」說完，他也不看她，直接滑著輪椅到床邊，雙手撐在床沿上，動作瀟灑利落的坐上床。

這個動作十分熟練，就好像已經做了一輩子。

衛安寧徹底打消了疑慮，如果他本身就不是瘸子，他的動作不可能這么嫻熟。她猶豫了一下，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