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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安寧嘆息一聲，容凌跟在他身邊三十年，是除了黎冬和他相處時間最長的人，他死了，冷幽琛也不可能很快從這個陰影里走出來。

她輕輕抱住他，「陪我進去看看沉沉好嗎？護士說他醒了。」

冷幽琛點了點頭，扶著她站起來，兩人換了無菌服，進入加護病房。

衛沉沉確實醒著，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來，看見父母一同進來，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奈何全身沒力氣，又跌了回去。

衛安寧快走幾步，來到床邊，將他扶起來，看他精神好了不少，差點喜極而泣，「寶貝，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衛沉沉瞅了瞅媽咪，又瞅了瞅冷幽琛，嗓音沙啞地問道：「媽咪，我、我可以喊叔叔爸爸了嗎？」

冷幽琛心底一震，難以置信地望著衛沉沉，心口有什么東西堵在那里一般，他啞聲道：「沉沉，你想喊我爸爸嗎？」

衛沉沉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看著衛安寧，「只要媽咪同意。」

冷幽琛目光熱烈地盯著衛安寧，「太太……」

衛安寧微微一笑，對衛沉沉說：「當然可以，叔叔本來就是你爸爸。」

冷幽琛激動地看著床上這個小小的人兒，心里無數次渴望過，從他嘴里聽到爸爸兩個字，可他知道，急不來，他要讓孩子慢慢接受他。

衛沉沉看著面前的男人，有些扭捏地喊了一聲，「爸爸。」

孩子的聲音對他來說，無疑於天籟，讓他一顆空洞的心瞬間充實起來，他俯身，雙手撐在床邊，激動道：「沉沉，再喊一次，爸爸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