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滅！」發現這一幕的瞬間，衛皇眼眸中光華流轉，一字一頓的輕輕出聲。

話出口，那一枚枚因神念衍生出的星辰，陡然綻放開裂。

無數耀眼的光華，頃刻間爆發開來，那洋溢的神念，就像點燃的火葯桶般，瘋狂炸開。

這神念……葉凌風已經完全失聲了，雖然他的神念遠遠超出同境修士，甚至一些金丹境比起他都有所不如。可是在這股浩瀚的神念面前，他覺得自己的神念就像是一道小涇流，而對方的神念，則像是浩浩湯湯，永無止境的滔滔江河。

這是一種極致的反差，這是掌握了道，和沒有掌握道的修士之間最為顯著的區別。

而在這浩瀚神念的攻勢下，人形黑影的動作越來越遲滯，出現了身體不受意志操縱的跡象。不僅如此，他和心樹之間的那種連接，也漸漸開始變弱。

無數火紅色的葉片簌簌顫抖，如人在痛苦的掙扎，如想要掙脫某種嚴酷的束縛。

「道友，到你了！」衛皇眸光注視瘋老人，一字一頓平靜出聲。

瘋老人靜靜看著前方，眼眸中光芒越來越璀璨，而且整個人在這一刻更是如產生了一種蛻變。他那佝僂而瘦削的身軀，竟漸漸給人一種類似於長劍漸漸出鞘的鋒銳感。

「以身化劍！」片刻後，瘋老人唇齒翕動，輕輕出聲，聲音古怪，如一柄柄利劍在錚然出鞘的時候，聲音連接在一起後，組接出來的聲音。

緊接著，瘋老人的身體突然不見了，而此前懸浮在他身前的那柄盪海劍，光芒卻突然變得熾盛起來。不僅如此，順著盪海劍上，更是突然有瘋老人的氣息傳出。

「天，這位前輩對道的觸摸究竟到了何境，他竟然可以身與劍融，命與劍合……」衛天裂雙眼圓睜，倒抽冷氣，幾乎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幕為真。

不僅是他，感知過瘋老人劍道體悟的葉凌風，也瞠目結舌。

他感覺得到，在這一刻，瘋老人本身，似乎已經化為了一柄劍，化為了盪海劍中的靈。

在這一刻，他的肉體，他的靈魂，他的生命，他的所有一切，都和盪海劍雜糅成了一體。

他就是劍，劍就是他，二者之間，是一種完美的契合。

或者更准確的說，是瘋老人以身化道，化成了他所體悟的劍道。

身化為道，這是一種令人無法觸摸的境界。

這種境界，是問道境對道的體悟的巔峰。甚至可以說，這種境界，已經近乎為仙。

緊接著，洋溢在天地間，澎湃到無以復加地步的劍氣，突然如受到了某種吸引一樣，開始向著瘋老人融匯入的盪海劍涌去，劍意凝成一線，聚而不散。

錚！緊接著，一聲如開天辟地後，鑄煉出的第一柄劍發出的顫鳴後，盪海劍倏然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