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不當緊，傳入葉凌風耳中，卻如春雷炸響，把葉凌風轟了個外焦里嫩。

他曾經突破完美禁丹，卻因為桎梏，終又跌落無暇之事，所知之人少之又少，只有陸靈道、衛穹、寧川和萬青四人而已，而這四個人都未曾前來琅琊閣，而且葉凌風自信，這四個人也絕對不會將這樁隱秘告知於任何人。

可如今眼前這方無涯，竟是一口道破了其中的秘辛，這不能不讓他震驚。

「我不知道師兄你在說什么，無暇便是金丹極境，什么完美不完美的……」雖然心中震驚，但葉凌風臉上卻佯作愕然，疑惑的看著方無涯道。

雖然對對方能看出金丹奧妙感到震驚，但葉凌風畢竟只是與方無涯第一次相遇，是敵是友，抑或是抱有其他心思，也都無從察覺，自然要加倍小心，怕陷入對方的圈套。

「師弟你不用騙我了……」方無涯輕笑著擺了擺手，道：「我看過的金丹沒有一萬，也有一千，對其中的造化之妙早已了然於胸，是斷斷不會看錯的。我說師弟你的金丹曾經臻至完美過，那就絕對是如此，絕不會有半點兒差錯。」

葉凌風輕笑不語，依舊一臉不明白方無涯究竟是在說什么的神情。

「師弟你……」看到葉凌風這幅表情，方無涯如受到了什么天大的羞辱般，臉色刷的一下陰沉起來，沉聲道：「師弟你信不過我就說信不過我，何必這樣來蒙蔽我！莫非你在我面前還要說假話，也如那些蠢蠹一般，認為這世上只有無暇，沒有完美嗎？」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太愚蠢！竟是把有缺稱作了無暇，而且還一稱就是這么多年，若是誰還能比別人再少上這么一道兩道，那就更是沾沾自喜，果然是蠢不可言！」

「我方無涯此生，除非有一日能晉升完美金丹，否則就算是老死，也要死在金丹境！」

葉凌風無言以對，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趙星明在言及這位方師兄時，為什么會一臉古怪之色，不因為其他，就因為方無涯這股子『不成完美便瘋魔』的氣勢！

俗話說得好，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是瘋子。如今的天之界，所有人都認為金丹的極境便是無暇，修士所能夠做到的，至多便是讓金丹只留有一道裂痕。

當日在神葯門時，葉凌風便聽陸靈道說過，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有很多修士將金丹上的那道裂痕，稱為了遁去的一，認為上蒼不允許真正的完美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認為無暇並不是金丹境的極限，真正極限是完美的方無涯，如何能不被琅琊閣其他修士視作如瘋子一般的存在。

莫非自己弄錯了，這個方無涯並非抱有什么別的心思，只是單純因為他對完美金丹有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追求，所以才會為了看自己的金丹而大拍馬屁；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能夠超出常人的看出自己的金丹曾經有過完美的跡象。

「葉師弟你看來是信不過我了，不過你也不要著急離開，先讓師兄給你看一樣東西！」方無涯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話後，見葉凌風面有猶豫之色，當即再度出聲。

話音落下，不等葉凌風有任何動作和話語，他身上法力氣息驟然一變，自丹田位置頓時有一道金光驟然升騰而起，緊接著，懸浮空中，出現了一枚金色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