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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9章無道為惡

三角眼中眸光飛速變幻，牙關時而緊咬時而松開，就如黑皇在猶豫著什么事情。

「融聚金烏，鑄就真凰，小家伙，我真的很想看看，你是不是也能熬過業火煉心這一關！」但沒有人知道，此刻在第九重火域之中，一道和人形劫雷頗有些相似的火焰人影，目光悠悠，如可穿透虛空看清第八重火域所發生一切般，喃喃感慨道。

而這人影，便正是昔日葉凌風探尋火域，試圖幫朱雀吞噬三足金烏時，攔阻他的那人。

「放棄吧，惡業纏身，業火不燒盡你的每一絲修為，每一絲壽元，每一絲生機，絕不會停止。這是你造下的惡業，無人可以改變什么！」

業火焚心，無邊烈焰纏身之際，葉凌風更覺得耳畔似乎有一個低低的聲音在回盪，要他放棄此刻所有的堅持，接受被業火焚燒成澄澈白骨的夙命。

而隨著這聲音，業火焚燒之力似乎比之前更強大了百倍，而痛苦也比剛才要濃郁百倍，讓葉凌風靈魂不斷的顫抖，生機就像流水一樣，滾滾而散，人如風中燭，隨時要滅。

「惡業！我所做一切是惡業嗎？」但就在此時，葉凌風突然睜開雙眼，仰頭狂笑！

「我所做一切為業，無道為惡！但我所殺之人，盡皆為該殺之人，我手上所沾之鮮血，盡皆為該死之人！他們種因，我去收果，若這是惡業，那天下何人無惡業？」

「天道無常，視蒼生為芻狗，命運輪轉，千年修為也可毀於一旦，億萬生靈也可死於一息！若我所為是惡業，那天道所為又是什么，難道是善業？」

「我所修之道，勇猛精進，一往而無前！若說這道就是惡業，那么就算是身淪黑暗，永世不可得見光明，我也絕不會放棄分毫！你或許可焚我心，但焚不了我的道！」

業火焚心，痛苦劇烈侵襲下，葉凌風仰頭大喝不止，一字一句，直指他的本心，也直指這業火的不公。如他所言，他雙手的確沾染了不少鮮血，但流下這些鮮血的人，都是該殺之人，都是該死之人。是他們種下了惡因，所以葉凌風才會回報他們惡果。

這才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天理循環，若這也算是惡業的話，那什么又是善業？

更重要的是，若論惡業之重，就葉凌風所感，天下萬物莫過於天道。天道一怒，地崩山塌，萬丈風浪起，何止百萬、千萬乃至於億萬生靈受到殃及。這些所作所為，難道不是惡業？

可如果這些是惡業，為何業火卻單單只焚他一人，卻不去焚滅天道？

「業火不公，處事不平，既然你不公不平，那我便取你而代之！」長嘯一聲，葉凌風雙眼中精芒燦爛，五指猛然捏緊，露出一抹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