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或許就是木叔未曾失去記憶時的紅顏知己吧……很快，虎子對畫卷上這些女子的身份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測，小心翼翼將畫卷卷好後，他對葉凌風拱手施禮道：「木叔，這畫卷還是如以前那樣燒掉，還是保存下來？」

「保存下來吧，日後我慢慢將她們的容貌補全。」葉凌風猶豫片刻，對虎子緩緩道。許多年來，這些女子一直縈繞在他的夢中，日日夜夜都無法忘懷。

但可惜的是，他只記得她們的身形，卻忘記了她們的容貌。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己夜間夢里的回憶變得越來越清晰，有一些畫面已是變得生動起來，漸漸連接在一起，變成了完整的內容。

或許再過上一段時間，他就可以復原記憶，等到那時，他就可以補全這些女人的面龐。

虎子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畫卷卷好，收入了木箱之中收藏，留待葉凌風下次作畫。

幫葉凌風收拾了商鋪和庭院後，虎子向葉凌風行了一禮，就准備離開。

「等一下。」看到虎子要離開，葉凌風抬手攔住了他，然後溫聲道：「虎子，你覺得我教你的這種修煉方法究竟如何？比起昔日你在書院時學的，有沒有什么不妥？」

虎子沒想到葉凌風會詢問他這個問題，抬手抓了抓腦袋，思考好久後，道：「木叔你教我的修煉方法和書院很不同，我覺得您傳授我的不是在修煉，而是在教我做人……」

正如虎子說的那樣，葉凌風傳授虎子的修煉方法，與他在書院時學的完全不同。書院是給他修煉秘法，讓他照本修煉，可葉凌風卻是讓他從日常的生活中去尋找修行之法。

一草一木為修行法，一人一蟲為修行法，供養父母為修行法，當壚賣糧為修行法……也就是說，人生活在世上，所經歷的一切，所遇到的一切，都是修行法。

這種修行，與書院的修行大相徑庭，不像是修煉，更像是在學著做人。

這種修行法雖然不同，但虎子卻覺得，這樣的方法，似乎比書院學到的更加高深，更加繁復，雖然進境可能要慢一些，可同境施展的手段卻更強，而且法力也更加的綿長有力。

「做人……」葉凌風啞然失笑，許久後，仰頭向著天穹望去，又喃喃的重復了幾遍『做人』兩個字，然後揮揮手，讓虎子回去了，而他自己則是在院子里踱步慢走。

從西山村時開始，他就一直在思考，他從人身上發現的那股奇異氣機是什么。今日，虎子的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讓他醒悟過來，那股力量，就是人的力量。

這世間的萬事萬物，每一種都存在有自身的力量，猛獸有猛獸的力量，草木有草木的力量，而人，也有屬於自身的力量，這力量潛藏於身體中，潛藏於靈魂內，等待發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