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可能出事了，你讓那邊盡快將王為仁的底細查出來。」歐陽一鳴說著就進了電梯，何銘遠趕緊跟了進去。

「你覺得是姓王的？」

「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昨天賞櫻的時候真有那么巧嗎？如果他一直跟蹤我們，那么霏霏多半在他手上。」

昨晚歐陽一鳴並沒有查到任何的異常，但是他是耶魯醫學院的，這個時候在國內，本身就很可異。

沒准這個人就像當初的康美萱一樣，為某個非法組織賣命。

「我明白了，我讓他們加快速度，你多加小心，隨時保持聯系。」

何銘遠點頭，心下不安，若真是昨天櫻花樹後面那個男人，那么程太太或許知道。既然葯是從那里出來的，說明那個人和程家有聯系。

何銘遠出了電梯後，立即趕往公司保全部，並讓人將程太太帶了過來。

眼下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只希望康雨霏福大命大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請問哪里需要打掃。」程太太被保全部的一個電話召上來了，進來後，她即低聲下氣地問。

何銘遠就在一旁看著，這么一個普通的大嬸，又總低著頭，甚至不與人多說一句話，也怪不得沒人認出來。

「程太太，真是難為你了，竟然來紆尊降貴來到華天當清潔工。」

何銘遠一聲程太太讓她抬起了頭，這樣的稱呼真得好久沒有了。

「何律師，我什么都沒做，只是安分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並沒有違規。」

果然是沒做過壞事的，連問都不必問，就自己招了。

「程太太，我相信即使程家再落魄也不至於讓您來做清潔工，更何況不久前，程先生可是涉嫌投毒，已經入獄了，想來程太太恨極了歐陽家吧。」

何銘遠看著程太太，從某方面來說，他挺同情她，女兒死了，丈夫和兒子入獄，如今就剩她一個人，不管是誰，都做不到不恨。

但同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程家之所以破產，再到今天這一步步，都是他們自己作的。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們過度的寵愛女兒，以至於做出整容頂替的事。姓程的更是枉為人，原本以為能將皇冠珠寶經營到那么大的規模，怎么著也就幾分見識，沒想到最終卻栽在了兒女手上。

果然兒女都是前世欠的債，程家夫婦這一輩子算是完蛋了。

「你們報警吧，我們夫妻正好在獄中團聚，只是可憐了我的寶珠，就那么枉死了，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會詛咒歐陽一鳴和康雨霏，我會詛咒他們下十八層地獄。」

程太太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之所以來華天，她是為了報仇，只可惜到現在，歐陽一鳴還活得好好的，很顯然，她又一次被人騙了。

「程太太，你信佛，應該知道佛家所說的：因果循環，你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作下的孽，你不好好反醒，積德，反而變本加厲的害人，下十八層地獄的是你們才對，當然還有王為仁，原本有著大好前途的孩子，卻被你們蠱惑……」

「我沒有，何銘遠，我知道你是律師，我說不過你那張嘴，但是我並沒有害阿仁，是阿仁見我家寶珠死得慘，堅持要為我家寶珠報仇的。」

程太太怒瞪何銘遠，對著他大聲嚷嚷。

是，他們是一直想為女兒報仇，但這都怪歐陽家以勢欺人，她的女兒明明是被康雨霏和歐陽一鳴害死的，可是警方卻是她說她是死於莫流風之手，一年多了，她的女兒死不瞑目，女兒時常托夢給她，說她死得冤，要她這個做媽咪的為她報仇。

「程太太，你於心何忍，一個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好青年，就因為你們的一念之差，全毀了。首先，王為仁要面臨的是被醫院退學，緊接著會被追究刑事責任，這還是在國外，回到國內更不必說了，你忍心害了這么一個大好青年嗎？

「何律師，我知道我說不過你，你也不必再說了，報警吧，讓警察抓我吧，是我求著阿仁為我買葯的，是我往歐陽一鳴的咖啡里加葯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做的，我要為女兒報仇，我要幫女兒完成心願，活著她不能和歐陽一鳴在一起，死了，我這個做媽咪的總要幫女兒完成心願。」

程太太閉著眼，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反正已經這樣了，人生再慘也不過如此，到獄中，沒准還能夫妻團聚。

「程太太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這免費的飯菜，免費的服裝，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程太太，王為仁應該是回到國內了吧，你說如果他被警方抓到，會怎么樣？」

何銘遠心下著急，可面上卻絲毫不顯，如果歐陽的直覺是對的，那么關鍵的人物應該是姓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