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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明愷兄弟離開醫院後，歐陽一鳴讓醫生拔掉了所有的儀器。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跟我兒子說些話。」歐陽一鳴直接讓醫生護士離開，他歐陽一鳴的兒子，不允許這么懦弱。

歐陽一鳴是病人家屬，而且病人的情況並無異常，因此醫生並沒有反對。

「歐陽明皓，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想偷懶，別忘了，你大學都還沒畢業，你要是敢偷懶，我立即將你扔到北極去。」

歐陽一鳴看著病床上的兒子，怎么看都只是『裝睡』，這臭小子就是偷懶。

「不就是一個女孩子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媽咪拼著命將你生下來，老子花了那么多心血將你養這么大，你敢給我偷懶，起來，歐陽明皓，你給我起來——」

歐陽一鳴說著，竟然上前照著兒子就是兩個耳光。他雖然是嚴父，但是卻從來沒有打過兒子，可是現在，他卻連續煽了兒子幾個耳光，原本因為住院氣色不太好的歐陽明皓，因為這幾個耳光，臉上紅潤了，也『胖』了，看起來和當初有點像了，這一周多躺在

病床上，也瘦了很多。

「臭小子，你敢不醒過來，你信不信我將你賣到鴨店——」

「歐陽明皓，我從一數到十，你要是敢不醒，我立馬讓你兩個哥將你賣了。」

「1——」

「2——」

歐陽一鳴手指著兒子，開始數數——

可是床上的歐陽明皓沒有動，已經數到八了，歐陽一鳴眼中有水滴滾了出來。

「8．1，8．2……」歐陽一鳴每數一聲，另一只握成拳的手就更緊幾分，手背上的青筋也更是明顯。「9——歐陽明皓，你再不醒來，老子不認你這個兒子了——臭小子，老子白養你二十年，算上在你媽咪肚子里的時間，還不止二十年，你打算就這么一直睡下去嗎？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咪，她現在還不知道

，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年我們歐陽家添了容容和小澈，家里人口最多的一年，你爺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明年除夕不知道還能不能這么齊，你這臭小子就這么狠心——」

歐陽一鳴始終沒有往十數，就算知道兒子沒有生命危險，他也怕，他以為在他的人生中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沒想到這才多久，兒子就這樣了。一會回家他怎么見妻子？怎么跟妻子說。

「媽——」歐陽一鳴以為自己幻聽，沒想到又聽到兒子喚了聲「爸——」

「嘟嘟——」歐陽一鳴大喜，抓住兒子的手，好似又怕兒子看到自己流淚，背過身，悄悄擦去臉上的淚痕。

「爸——您怎么——會在這？」歐陽明皓睜開眼，甚至想要坐起，自從樓梯上摔下來，這些天，他的意識一直渾渾噩噩，偶爾能聽到姐姐的話，他甚至看到了雪兒，正因為看到了雪兒，所以他不願意醒來，直到歐陽一鳴的那幾個耳光，

那兩個耳光之後，歐陽一鳴的每一句話，他都有聽到，記憶和夢境中的事，也都區分開了。

「臭小子，終於睜開了眼嗎？你再裝睡，給我試試——」歐陽一鳴說著又揚起手。

「爸，好疼的——」歐陽明皓手撫上臉，火辣辣的，記憶卻越發清晰了。

「知道疼嗎？早知道能打醒你，剛才就應當多打你幾下，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睡多久？知不知道你姐多擔心你——」

「爸，我只是喝了點酒，不至於這么嚴重吧？」

歐陽明皓唇角揚起，臉上有了笑意，看起來和以前沒什么區別，如果細看，就能發現，眼神和以往不同，

「喝了點酒，臭小子——」

「爸，我頭有點痛。」歐陽明皓苦笑，這些天，他一直以為在現實里，伸手摸向額頭，卻發現那里不平。

「痛死——你還知道痛，喝酒，歐陽明皓，我鄭重警告你，以後你不准喝酒，尤其是單獨喝酒。」

就在歐陽一鳴嘮嘮叨叨的時候，歐陽明愷，歐陽明軒帶著歐陽明月來到了醫院，三人看著守在病房外的保鏢，再看著緊閉的房門，愣住。

「怎么了？」歐陽明愷問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