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寵婚9(2 / 2)

夏一涵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刺激她的回憶,還是什么意圖,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聲:「是。」

「大學是臨江市城建學院。」他喃喃自語道,似乎已經不是問她了,而是在琢磨,這幾個地方他都沒有去過,應該不會見過面才對。

他是在設計規劃院里上班,他應該也沒有機會跟他見面。

「除了這些,他還在哪里兼職過嗎?」葉子墨又問。

「沒……沒有……」她的聲音更加哽咽了。

葉子墨的記憶力是非常強的,不能說是絕對的過目不忘,但是像這個人給他印象這么深刻的,他見過肯定會記住。為什么不記得,又好像沒見過呢?

「嗚……嗚……嗚……」良久沒有聲音的夏一涵忽然再也忍不住了,拳頭從他身上拿開,整個人無助的蹲在地上開始止不住的嗚鳴。

從前和莫小軍之間的種種,以及他慘死的景象交替在她眼前出現。

葉子墨眉頭一皺,沉默著轉回身,看著地上哭成一團的小人,伸出手想要摸她的頭發安撫一下。隨即又想到她這么傷心難過,是為了另一個人,他的手又僵在空中沒有落下。

「這是干什么?」他有些冷淡地問。

「對不起,嗚嗚,我克制不住了,對不起。小軍他,對我太好了。從小到大,什么事都為我著想,你不知道……嗚……嗚,不知道。他長的多好啊,可誰能想到他會死的那么慘,都面目模糊了。焦黑的臉,面目模糊……嗚……我不敢想,我不敢……。」夏一涵一邊說著,一邊把頭更深地埋進膝蓋里。

她不要回憶那些,她要把那段記憶刪除,她不要想,不要把小軍完美的俊臉褻瀆了。

不,她不難受,小軍到了天堂,一定已經恢復了容貌,凄慘的只是他的軀殼,是他的軀殼而已。

「出去!回你自己房間!」葉子墨忽然冷硬地命令一聲。

要不是對她有幾分同情,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女人為別的男人哭的。

現在她越哭越傷心,已經超過了他忍耐的限度。她再在他面前哭,他都想要好好抱抱她,安慰一下了。但他不能那么做,他不能這么縱容她,何況他強大的自尊心也根本接受不了。

夏一涵強壓住悲戚,低低地說了聲:「是。」

站起身快步跑出去,她一路艱難地跑回那間藍色的客房,趴在床上無聲地哭了很久很久。

直到她想起莫小軍那句話,一涵你別哭,我不喜歡看你哭,她才強忍著停下來。

葉子墨從抽屜里翻出煙,點燃了,狠狠的吸。

宋婉婷所在的客房里迎來了一個客人,正是提前預約了的於珊珊。

怕葉子墨不讓她來,宋婉婷在她到來的時候沒有告訴葉子墨,而是通過管家跟門衛打了招呼,直接讓進來了。

「婉婷姐,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來,不過你不會後悔的,因為我能幫上你大忙。」

宋婉婷做人大部分時候是謹慎的,而且早就習慣了偽裝。她微微一笑,柔聲說道:「珊珊妹妹,估計你是誤會了吧。我讓你來不是對付涵妹妹的,我是想跟你說,涵妹妹跟我親妹妹差不多。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短信上那些話了,我不想讓涵妹妹誤會我,覺得我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而且涵妹妹這人真的很好,又懂事,又善良,真是人見人愛。」

在確定於珊珊是敵是友之前,宋婉婷是做的滴水不漏。

於珊珊也是從小在接觸官場上的人,對這樣的說辭,她只是聽聽,卻根本不會信。別說她和夏一涵不是親姐妹,就是親姐妹到了爭男人的時候,也照樣眼紅的,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她想這宋婉婷之所以跟她這么說,也是想探探她的口風,了解一下她到底有多少誠意幫她。

於珊珊抓著宋婉婷的手,很直接地說道:「婉婷姐,你恕我直言啊。你是把人家當妹妹了,人家未必把你當姐姐,搶起你的未婚夫可是毫不手軟呢。我也是女人,要是誰搶了我的男人,我可沒你這么好的氣度,我要不把那女人整死我都不罷休。」

宋婉婷繼續打哈哈:「咳,人和人本來就不一樣。再說了,涵妹妹也沒搶我男人啊,你怎么說她搶我男人呢。」

按說這個女人和葉子墨還有她都不熟悉,她到底是從哪里知道夏一涵跟葉子墨關系曖昧,又是出於什么立場來幫她呢,這是宋婉婷最糾結的問題所在了。

「呵呵,婉婷姐不用管我是從哪里知道夏一涵引誘葉先生的事,但是事情是千真萬確的,我相信您不可能不知道,畢竟女人都是敏感的嘛。」

宋婉婷沒繼續反對,只是說了句:「你要喝什么,我去吩咐管家給你送上來。」

「不用了,婉婷姐,我們還是說正事,我不渴。」

「啊,那算了。」宋婉婷淡笑著說道,隨即又像是無意似的問她:「你怎么好像對涵妹妹很有意見似的,她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於珊珊在出發前就想好了這點,她要是不拿出點誠意來,恐怕宋婉婷也不會相信她是真的要幫她。

她苦澀地笑了笑,面帶著幾分假裝的無奈說:「我也不想瞞著婉婷姐,其實我跟夏一涵早就認識,還有過節。事情是這樣的,我和她還有她前男友之間發生過矛盾。我也是脾氣不好,就跟他們吵了幾句,說了幾句重話。我說會弄死他們,誰知道我這烏鴉嘴說話夠靈的,她那個短命的男朋友在跟我吵架當天晚上就被火給燒死了。」

宋婉婷不動聲色地聽著,她能夠判斷出這個信息大部分應該是真實的。否則說這話對她也沒什么好處,她不會編瞎話騙她。

「那場火明明就是意外,誰知道夏一涵非要誣告我。本來就是無中生有,肯定她是不能得逞啊。警方都已經得出結論,莫小軍是意外死亡了,她還是不甘心。這不她跑到這里當女佣人,就是想找機會接近葉理事長告狀嗎?也不知道她見沒見到,反正她現在像是換了個主意,直接引誘葉先生了。估計是覺得這樣能把我和我爸弄垮吧,她可真夠陰險的了。」

這女人口口聲聲一個意外,一個誣告的掛在嘴邊,宋婉婷卻覺得她肯定是在說謊。

事情要不是她干的,她能這么緊張的追到這里來嗎?

好像看出了宋婉婷的心思,於珊珊又解釋道:「我是被冤枉的,可她硬要鬧,婉婷姐也知道,這馬上要換屆了,我是不願意這些不存在的事耽誤了我爸爸。」

「哦。」宋婉婷敷衍了一聲,心里也在衡量著,這事是真的,其實對她是有利的。

這起碼可以說明她跟夏一涵是真的有仇,真是要對她下死手的,多個人幫她當然是好的。

她拉著於珊珊的手,親切地叫了句:「珊珊妹妹。」又說道:「說句心里話,她這么公然的引誘我未婚夫,我又怎么會不難受呢。可我也沒辦法,子墨喜歡她啊。你是不知道,子墨對她有多好,兩人差不多24小時在一起。別說我沒起壞心思,我就是起了壞心思也沒機會啊。再說,我一出手,子墨立即知道是我做的了。是把她給解決了,我自己也完蛋了。你說我能那么傻嗎?我也只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於珊珊聽得出,這位嘴上說著不想做,其實就是在說她想做而不敢做。她輕輕一笑,反手攥住宋婉婷的手,低聲說道:「婉婷姐,世上沒有做不成的事。只要我們用心,就一定能把她除掉。就算葉先生保護她,總不會24小時把她放在口袋里吧。反正你長期住在這里,葉先生一走,這里還不是你說的算。是你做的,當然葉先生會趕你走,要是她自己不小心的話……呵呵,當然了,我們還是要想個好辦法,讓不小心的事看起來真的很不小心。關於這個,我有很多辦法的,我們常常電話聯系吧,我不方便總來,怕他們注意我,連你也暴露了。」

「是啊,你以後還是別來了。」

……

夏一涵在房間冷靜下來以後,回想起在她葉子墨房間里哭,他好像特別的生氣。

他們只是契約關系,他除了需要幫她把於珊珊父女兩個人弄垮,並沒有義務為她做別的。

可他今天早上讓人到房間里給她送早餐,還要宋婉婷給她道歉。這一切都是額外給她的,不管他為她做這些的原因是什么,她始終是應該感激的。

想到此,她起身到拉開衣櫥的門,把里面僅有的一件女佣制服裙子拿出,也拿了內衣內 褲換好,才去敲葉子墨的門。

「進!」他的聲音還有一股明顯的不悅。

夏一涵扭開門,房間里濃重的煙味讓她忍不住輕聲咳嗽起來。

她似乎都沒有見過葉子墨抽煙,沒想到她剛離開這么一會兒的時間,他就抽了這么多。她在他面前哭,真讓他這么煩惱嗎?還是,只是她想多了,他並不是為了這件事才抽煙?

「沒叫你,你進來干什么?想求我要你嗎?」葉子墨眉頭微皺,話說的冷冷冽冽。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且還是生她的氣。

夏一涵心內嘆息一聲,抿了抿唇,邁步走到他身邊站好,低聲說道:「對不起,你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叫葉先生來著,話到嘴邊,還是沒叫,他生氣的時候可能並不喜歡聽她叫那么疏遠的稱呼吧。

她的樣子很乖巧,道歉的語氣雖然沒有多溫柔,讓人聽著總是舒服的。尤其是自尊心強大的葉某人,看到她主動承認錯誤,那股滔天的怒氣也降了不少。不過他臉色還是照樣很臭,只是淡漠地掃視了一眼她的女佣制服,冷冷地問:「誰讓你把衣服穿上了?」

「我……」她也道歉了,這人怎么還生氣,她有些不知道說什么了。

「那您的意思是讓我把衣服脫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雖然從心里不願意這樣主動說出這句話,但她不想看到他生氣。她總是受制於他的,也許順應他的意思,才能最快地達成目的吧。

他不說話,只是很淡然地看著她。

她又哆嗦著手去拉裙子側面的拉鏈,手剛放上去,他眉頭微微皺了下。

「誰說讓你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