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寵婚99(2 / 2)

「在尋親上,哎呀,你別問了,不會有錯的,這孩子就是我的葉子翰。你看看,你看看他的鼻子還有眼睛,像不像我啊?」付鳳儀收起了淚,看出葉子墨有些懷疑,忙拉過他的手,指著那男人的五官給葉子墨看。

「媽!這件事我們是不是應該謹慎些?」葉子墨輕聲問。

本來那男人也是一臉笑容的,見葉子墨這么說,他臉上的笑立即隱去了。

他極嘲諷地笑了笑,對他說道:「我明白了,你這是不相信我是葉家的人。你們家門第高,以為我是到這里高攀的吧?告訴你,我對錢權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在乎。你要不信我,我現在走就是了。沒找到親人,這么多年我也這么過了!」

「別走!孩子,你別走,媽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付鳳儀拉住那男人的手,幾乎是在求他了。

見他一臉不高興,付鳳儀對葉子墨吼了聲:「你是什么意思?你給你弟弟道歉!孩子在外面呆了那么多年,受了多少的罪?你憑什么質疑他?我說是就是,你有資格說不是嗎?」

葉子墨依然冷肅著臉,掃視了一眼被他母親說成是他弟弟的人。他沒看出來那男的跟他母親五官哪里像,但也不能說哪里不像。只是這突然出現的人,讓他不起疑根本就不可能。

他也不想傷了母親的心,還是淡淡地笑了下,說道:「我說了不是嗎?我只是說您謹慎些,看您,也太激動了,沒人搶你的兒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要也是你的。好了,我們坐下來聊聊吧。」

葉子墨在母親床邊上隨便拿了個椅子坐下,溫和地看著那男人,算是友好地問他:「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他以前叫嚴青岩,你聽聽這名字多好聽,不愧是我兒子。」付鳳儀好像生怕小哥兩個發生沖突,搶著為「小兒子」回答道。

葉子墨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他怕母親這一腔熱情,真要被他給破壞了,她又會是大病一場。

就算是查,也不該當著她的面問太多。

「青岩,這個名字聽著不錯。」葉子墨贊道。

嚴青岩得到了「哥哥」的贊美,似乎剛剛的不悅也一掃而空了。

「哥,我跟你說,我這名字是我師傅,也就是我養父給我取的。他是在街上賣藝的,他遇到我的時候,我還是個小乞丐,有十來歲了吧。我當時也會一點兒三腳貓的小把式,其實都是為了討錢瞎練的。他說我長的好,又覺得我可憐,就把我帶在身邊了。後來都不流行在街上賣藝了,我師傅很能混,不知道怎么就被他混到影視基地,去給人家演替身。收入不高,總比以前我們走街串巷的要好。」

嚴青岩很能說,差不多把他以前的事都說了一遍,只是沒說他更小時候的一些事。

葉子墨一直坐著,偶爾他說到高興處,他也會應和一兩句。

付鳳儀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沒有發生沖突,她別提多高興了。

經過葉子墨的觀察,嚴青岩是真的把他和付鳳儀當親人的,他的言語之間流露出的,都是多年不見親人該有的熱切。這讓他感覺很是奇怪,要是裝的,裝不了這么逼真。

「我去一下衛生間。」估計說了一兩個小時以後,嚴青岩站起身說道。

「去吧!」付鳳儀慈祥地笑著,她可就差把他送到衛生間里去了。

嚴青岩離開了,葉子墨才小聲問母親:「我怎么沒聽說您注冊了什么尋親,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他又有什么證據能證明是我弟弟?」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反正我問的很清楚了,他的年齡還有他的經歷,我覺得都很像,一定是,沒有錯的。媽有感覺的,你相信媽!」

「我……」葉子墨還要問,嚴青岩已經回來了。

「墨兒,中午陪小翰在家里吃飯。」付鳳儀張羅著,隨後她站起身,笑著對兩人說道:「我親自下廚,給我小子翰洗塵。」

看著母親喜笑顏開的模樣,葉子墨心里真是感慨萬千。

嚴青岩看了看付鳳儀離開的背影,收起了他臉上的笑容,很嚴肅地看著葉子墨,慢悠悠地開口:「你還是不信吧?不用說我也看得出你不信。今天也就是見了一面,坦白說,我也不能十分確認。不過我怕萬一她是我媽,我卻沒有第一時間讓她高興,我就是不對的。」

葉子墨閱人無數,卻從沒像今天這樣為一個男人的一句話,心里這么動容的。

「抽煙嗎?哥!不管你是不是我哥,你比我年紀大,我叫一句,不過分吧?」嚴青岩說完,從口袋里掏出煙,遞給葉子墨。

葉子墨沒拒絕,接過來點上,兩人慢吞吞的吞雲吐霧,嚴青岩開始說他小時候的事。

「我在很多人家里呆過的,最早的一家,是一個農村家庭。我是四歲離開的,那家的養父養母說我是大概兩歲時,一個春天的晚上走到他家門口,我餓昏了。他們看我可憐,就把我收留的。不過他家很窮,後來實在養不起了。就說我已經四歲了,要不自己走吧。我賴著不走,養母心軟了。誰知道過了一段時間,我都不記著這件事的時候,養父帶我到一個很熱鬧的地方,估計就是個小鎮……我就沒找著他了。我那時候還小,想回去,根本不記著地址。我那時開始流浪了,也不懂年月日,不知道撿吃的過了多久,又碰到一個好人。她年紀大了,也不嫌棄我臟,說沒有兒女了,就把我帶回家。沒兩年,她又死了,把我拜托給了一個親戚,我又到了那家……」

嚴青岩說這些時,好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包括他是怎么被養父養母欺負的,打罵的,他都是輕描淡寫。

葉子墨這時才留心細看,他臉上有個疤痕,不算很大,脖子上有燙傷過的痕跡。

這些都表明,他確實是有個悲劇的童年。

按照他走時的年紀和時間來說,要說他是他弟弟,卻也是符合的。

不過只是這一點,顯然是不足以作為認親的證據。

嚴青岩說完後,謹慎地看了看門外,沒有見到付鳳儀影子,才低聲說:「你想做dna鑒定,我隨時陪你去。去哪里,什么時間,你安排了通知我一聲就行。我的手機號是********。」

「好!」葉子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真誠地說:「謝謝你顧慮我母親的情緒,不管結果是怎么樣,即使不是,也是你和我們家的緣分。在我沒有找到我真正弟弟之前,我還是希望你能一直讓我母親高興,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當然,我也會……」

「不用給我什么!我願意!我看到她就覺得是我媽,那么慈愛,對我那么好。你不知道,我這么多年做夢都在找我媽……」嚴青岩說著,聲音哽咽了。他訴說他那些不幸的遭遇時都沒有這么情緒失控,這會兒卻再也綳不住。想著多年來尋找親生父母的心情,他多希望這就是最後一站。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葉子墨站起身,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感動歸感動,假如他不是有心人安排來的,他也願意把他當親兄弟看待,但是到底是不是親兄弟,他還是要明確知道的。dna是必須要做,只不過他不想讓他母親知道,否則她會問結果。

中午時葉浩然也趕回來了,他上午有一個省商會召開的緊急會議,必須參加。一開完會,就火急火燎地回了家門。葉子墨在餐桌上見到他,是第一次沒有橫眉冷對。

葉浩然見到嚴青岩激動的老淚縱橫,葉子墨看著,鼻子竟有些酸。

看來他不是不想他兒子,他不過是沒有表露出來。這是葉子墨第一次為他曾經那樣對待父親而有些自責,其實葉浩然不是個好騙的人,但是在面對突然回家的「葉子翰」,他什么都沒懷疑,這說明什么呢?

吃過中午飯,付鳳儀本來是要休息的,這天她也舍不得休息了,就拉著嚴青岩不停地說話。

葉子墨和葉浩然默默相對,良久,葉浩然才問他:「什么時候去確定一下?」

「下午吧,你要一起去嗎?」葉子墨問葉浩然,這么多年來,他大概真沒有這么好聲好氣地跟他父親說過話。

葉浩然搖了搖頭。

他天天在電視上露面的人,誰都認識他,這樣的場合不太好去。

「隨便吧,我和他去也一樣。」

葉子墨說完,不由得看了一眼父親的白發,他或許是真的老了。

這么多年來,一切都夠了,不管結果是怎樣的,他再不會為難自己父親了。

「會是個好的結果吧?」又過了許久,葉浩然才緩慢地問。葉子墨這才更深刻的意識到,叱吒官場的父親,老了,他甚至害怕不好的結果。

葉子墨的表情還是那么冷漠,卻在轉身之時,淡淡地說了句:「你又不是一個兒子,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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