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夢潔走近了一點,認出了這是葉念墨旁邊的一個助理,不過怎么會半夜三更在這里喝酒?
葉博彎腰撿起一瓶酒,轉身就往大道外走,身形狼狽不堪。
宋夢潔剛想離開就看到酒瓶里的錢包,估計是剛才他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
撿起錢包,她朝葉博離開的方向追去。
小區里,盡管已經凌晨,但是還有一間房子是亮著的,葉博看著蹲在小區門口燒著紙錢的兩位老人。
他的喉嚨好像有針梗著,很疼,疼得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人似乎怕吵到鄰居,所以拼命的壓抑哭聲,黃色的紙錢卷起火苗在桶里翻滾著。
起風了,灰燼順著風的走向飄得到處都是,他站在一處,眼神的悲哀就快要溢出來。
宋夢潔被他眼里的悲傷震動,那種痛她自己也深有體會,直到身影消失,她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沒有還給那個男人錢包。
打開錢包,從厚厚的一沓錢中抽出了一張名片,她輕聲念道,「葉博。」
次日,她拿著錢包來到葉氏前台,「請拿給你們的葉總助葉博先生。」
「抱歉,葉總助請了長假在家,如果您能提供證明留下信息,我們可以給您提供他的家庭住址。」
她笑笑點頭,不遠處葉念墨和丁依依行色匆匆的走著,她靜靜的看著兩人,並沒有上前打招呼。
丁依依和葉初雲接到警局的電話立刻趕到了警察局,貝克已經在等著他們,「那輛車子已經證明確實盜取了,因為在案發當天,那個男人有不在場的證據。」
「那會不會是其他人偷了這輛車子然後在慌亂中把秋白給撞死了。」丁依依揣測道。
貝克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現在我們正在搜查各個接口的監控錄像進行排查。」
從警察局里出來,丁依依和葉念墨直接去了葉博的家。
無論兩人怎么按門鈴就是沒有人開門,丁依依有些擔心,「他沒事吧,到底要怎么安慰她才好?」
葉念墨攬過她的腰肢,「這種事情要靠他自己,沒有人能夠幫他。」
兩人剛走,另一輛車子剛好停下,宋夢潔拿著錢包按著門鈴,按了幾下都沒有人應答,她試著握著門把動了動,忽然發現門沒有鎖。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凈,葉博癱倒在沙發上,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個酒瓶。
她嘆了口氣,又想到昨天晚上那個悲傷的眼神,把錢包放在桌上,她小心翼翼的從他的手里抽出酒瓶。
忽然,一只堅實的大手擒住她的手腕,天旋地轉之間已經被男人壓在了身下。
她皺眉,「醒一醒。」
「秋白,秋白,你不要走。」葉博擒住她的手腕,眼淚毫無征兆的流下。
他哭得很壓抑,宋夢潔有些憐憫的看著他,心想著那個叫秋白的是她的女朋友或者妻子吧。
面前的男人哭得傷心,豆大的淚珠落到她的臉頰上,她又想起昨天他的眼神,濃濃的絕望,就好像當初的自己,愛得自卑,愛得絕望。
忽然唇間灌入淡淡的酒氣,她的雙眸猛地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放大的人影。
他把她當成深愛的女人了吧,那雙絕望的眼眸此時深情的看著她,里面的柔情就快要溢出。
男人的眼淚讓她的心忽軟了下來,她放松了身體,隨著他動作。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酒氣,她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身後的男人已經沉沉的睡去。
她蹲在地上看著他,如果沒有那絕望的眼神和燙得嚇人的眼淚,她不會任由著他做那些事。
「如果醒來直到自己做了這件事,估計會真的崩潰吧。」她笑笑,幫他蓋好毯子,正想走,地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看著男人皺著眉頭的樣子,她干脆彎腰撿起,看到來電號碼她不禁一愣,「依依?」
「葉博,明天是秋白的葬禮。」
她扭頭看著男人,按照他喝醉的程度,明天早上要起來很難,她滿房子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個鬧鍾,將鬧鍾調好,確定會響後她才起身離開。
次日,尖銳的鬧鍾響得葉博頭疼,他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宿醉讓他頭疼得快要爆炸。
從沙發上爬起來,他側過身子拿起桌上的水壺,剛喝了一口水,他猛然清醒,今天是秋白下葬的日子。
連衣服也沒有換,他拿起錢包就跑出門,看著男人沖上車子,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宋夢潔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她對這個男人莫名的很在乎,也許是那晚的絕望的眼神和悲傷的眼淚讓她想到了自己。
上車,忍不住朝葉博離開的方向開去。
陵園里,丁依依有些著急,頻頻往外看著,老太太哽咽著說,「開始吧,讓小秋早點安息。」
「等等!」丁依依忽然大喊,,面對疑惑看向自己的老人,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葉念墨忽然接過她的話頭,「她最愛的那個人正在路上。」
「真的!」老太太吃驚的看著她,丁依依含淚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