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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媽之前不肯走，是因為擔心你回來沒有飯吃，但是媽住在這里，你又沒地方睡，長期睡在書房也不是辦法，媽走了後你就回客房睡，知道了嗎？」

傲雪聽著兩人的對話，面無表情的在吃飯，飯碗忽然被奪過，嚴明耀低聲吼道：「你也和媽說兩句？」

「說什么？」她起身看向婆婆，「之前你說要和我斗，我知道您一定會輸的，因為你是母親，我進房間里了。」

酒酒執意要吃晚飯後就走，一刻也不留，嚴明耀留不住她，只能幫忙收拾行李，兩母子在房間里沒怎么說話。

「好了，我收拾得差不多了，先放在這里，我先把碗都洗了，你老婆估計也不會洗的，再給你把明天的菜都做了，你記得回來吃。」酒酒說著說著也哽咽了。

「媽，是我的錯。」嚴明耀語氣壓抑，忽的站起來，「我和你一起走。」

酒酒不輕不重的拍了他一下，「說什么傻話呢，孩子，媽媽能陪你的時間不長，最後陪你走到人生終點的人不是我，回東江市也挺好的，媽的朋友和家都在那里。」

傲雪一直呆在房間里，聽著房門被關上了才打開門，看著空落落的大廳長噓了一口氣，「終於出去了。」

確定四周沒有任何人，她這才又重新回到房間里，憑著腦里的記憶撥打一串號碼。

電話被接起後立刻掛斷，她耐心等著，接著又有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過來，她接起，聽著對面緩慢的呼吸聲。

「媽。」

「呵呵，你還記得我這個媽？現在是不是覺得飛了我就管不了你了。」

「不是。」傲雪嚴肅道：「難道你想讓葉家的人知道你始終在他們身邊徘徊？」

電話那頭傳來嘶啞的笑聲，傲雪等對方笑夠了才接著說道：「之前我問過爸了，他對你的存在毫不知情。」

「我知道，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他還是老樣子，瞎操亂七八糟的心。」

傲雪頓了頓，「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再給你打電話，我有我的事情要忙。」

地方毫不在意，「知道了，放心吧，現在也不是我該出場的時候。」

掛下電話，傲雪又把那個陌生號碼刪除，媽媽用了一生去報復一個家庭，她也用一生報復一個家庭，果真是母子。

不知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她發現黑暗里背對她坐著一個人。

察覺到她動了動，黑暗中像山峰的背脊慢慢轉了過來，嚴明耀道：「吵醒你了？」

傲雪不動不開口，只保持著躺著的姿勢，窗外面很安靜，對面樓層習慣很晚睡的住戶家里此時也是燈光全滅，很晚了。

「我很小的時候爸媽及離婚了，記憶里我爸是很愛我媽的，但好像做了什么事情，坐牢了，在牢里本來他就想離婚了，但我媽沒批，愣是等到他出獄的時候才離的。

我媽工作其實沒那么好，雖然有葉家幫忙，而且外人看來她是葉老夫人的干女兒，但是我們家沒怎么圖他們家的，就靠著我媽一手把我拉扯大了，我總想著要好好孝敬她，雖然她脾氣很不好，從小也沒少挨打，但卻是疼我的，我們一起長大，你小時候也見過她的，很愛美對不對？」

「你說完沒有，很晚了，我想睡覺了。」傲雪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拿被子蓋住了頭。

半響，空氣里響起重重一聲嘆息，嚴明耀什么都沒說，起身朝門外走，關上了門。

十二月份的時候，天氣已經很冷了，電視里到處都在播，因為厄爾尼諾的原因，今年下雪比平常都要早。

通什市已經被雪白覆蓋，這是今年第一場雪，大家雖然冷得哆嗦，不過還是很興奮的看著窗外。

「丁總剛才來電話了，大堵車，車子被困在三環了，估摸著不知道11點前能不能到。」

「那就不開會了吧，我們去玩雪啊。」客服拉了拉淺唯，「你說是不是啊？」

「我才不去，這種天氣臉會凍傷的吧。」淺唯走到自己座位上，裹緊身上披肩。

林美成眼尖，「巴寶莉的最新款？最近你去香港了？」

淺唯笑著點頭，「對啊，周末的時候和男朋友順便去香港購物，早知道今天雪下得大丁總來不了，我就請假了。」

「請假一天，一天的錢可是沒有咯。」林美成笑道。

「無所謂啦，反正也不靠著這點工資過活。」淺唯接口道。

「抱歉，我來晚了，這大堵車啊，真是恐怖，等車子到公司，車頂上已經一層雪了。」丁依依小跑進公司，其他人也跟著准備進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