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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里面住著的不會是自己的父母，但還是十分緊張。

葉淼就等著她，也不催，直到過道旁有家長牽著孩子走過來，看到兩人，「你們是這房子的主人？我都住在這里十年了，第一次看到有人回來。」

「里面沒人住么？」葉水墨詫異。

女人讓孩子先進屋，這才繼續說道：「聽我婆婆說，以前是有一對夫妻租房子，後來丈夫好像生病死了，女人生完孩子也大出血死了，房東沒幾天就把這房子賣了，可是也不見有人來住，說也奇怪，雖然沒有人來住，但是這十年里，每個星期都有人過來打掃，打掃好了就走，我們都覺得奇怪，這能十年請得起人來打掃的肯定有錢，可是有錢人怎么會看中這么破的小區。」

人走了，葉水墨沉默著，忽然說了一句，「就算按門鈴也不會有人來開的。」

葉淼按了門鈴，「不一定。」

門開的時候，葉水墨嚇了一跳，怔怔看著站在屋里的中年婦女，不過對方穿著家政服，顯然是在打掃。

「昨天接到電話說今天有人要來，我就打掃了，我打掃了十年的房子，終於是把人盼來了。」

葉淼和葉水墨進屋，房間里的一切都很舊，門口玄關上掛著的油畫，有些脫漆的鞋櫃，舊沙發就擺在客廳里，還有一台電視，電視上還貼了貼紙，盡管是下午，但是屋內的燈已經全部亮起來了，一點都不暗。

「當年請我來這里打掃的人吩咐了，一切都保持原樣，聽所最開始就是一對年輕夫妻住在這里。」

「沒有變么，這就是他們住的樣子？」

家政聳肩，「應該是吧，反正這十年來我只負責打掃，這里面的東西都保持原樣的。」她是特地留下來等兩人的，現在任務完成了，就把鑰匙放在桌上，說出去帶上門就可以。

葉水墨走到飯廳，飯廳是一個橢圓形的桌子，有兩把不同款式的椅子，牆壁上掛著一些相框。相框里有一些合照。

女人長得平淡無奇，穿著寬松的衣服，已經能夠看得出來懷孕了。

她依偎著另外一個長得瘦高的男人，兩人看著鏡頭笑得開心。

再走進卧室。為了避免生蟲子，床鋪已經被卷起來，此時只剩下光禿禿的床墊，床墊周圍靠近陽台的地方有一個嬰兒床，床上掛著一串玩具，她輕輕抖動了一下，玩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商標還沒有拆掉，他們一定是滿心歡喜的等待你的到來。」

她點頭，伸手撫摸著嬰兒床的每一個角落，內心是滿足的，太好了，她不是被丟棄的，親生父母也在期待著她的到來，但是他們不得不離開，不得不留他一個人在這世界上。

想著想著就落淚，葉淼把人抱在懷里，吻著她額頭，柔聲道：「傻瓜，回家了哭什么。」

「謝謝。」葉水墨泣不成聲，或許葉家人利用她做了一些事，但是卻接納了她，讓她幸福了那么多年，又把這房子買下來留給她，減少了她的遺憾。

兩人在房間里兜兜轉轉，直到太陽落山，天都黑了，隔壁傳來飯菜的香味，家長吆喝著讓孩子趕快吃飯做作業，也有剛開始拿起鍋鏟炒菜的聲音。

「怎么辦，我餓了，現在可以吃下一頭牛。」葉水墨對著葉淼笑，笑容和牆壁上兩人的相片重疊。

葉淼牽了她的手，「去吃飯吧。」

她點頭，從桌子上拿起鑰匙，在手心里握了一會又放下，只到牆壁上將相框取下，抽走里面的合照，然後牽著愛人的手離開。

兩人是次日回到東江市的，雖然風塵仆仆，但了解心願後倒是一身輕松。

剛進門就看到丁依依端坐在沙發上，正瞅著機器人，機器人也不動，就和她對著瞅。

「回來了？」

「媽。」

葉淼有些驚訝，下意識把葉水墨拉到身後，輕聲道：「你先上樓。」

葉水墨點頭，她現在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叫面前的女人了，叫了那么多年的媽，現在才發現兩人根本就沒啥關系。

「你這孩子去哪里學得這么沒有規矩，見到媽也不叫了？」丁依依所得嚴厲，語氣卻是軟的。

葉水墨楞在當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丁依依走到她面前，「你是真心喜歡小淼的？」

這點毫無置疑，葉水墨甚至不用思考，立刻點頭。

「那孩子是個認死理的，就和他爸爸一樣，既然他選擇了你，那么一輩子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你了，你也是要喊我媽的，早喊晚喊都是喊。」

葉水墨哭了，面前這家人雖然利用了她，但是她一點都不生氣，獲得的關愛實在是太多了。

「怎么還哭，還不叫媽媽？」葉淼把人摟了，心疼得不行，最近光哭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