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她接起後臉色有些難看，「我立刻去。」

醫院，畢業後也一直在照看斯斯的小學妹看到雇主後趕緊把情況說了，「老太太吃飯的時候米飯進氣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辦，趕緊送醫院來了。」

「送什么醫院！告訴你很多次了，就算是她死得剩一口氣了，你也要先打電話來問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小學妹不敢說話，這對母女是她見過的最奇怪的母女，母親被女兒弄得下身癱瘓，女兒把媽媽囚禁在家里，除了不讓她出門外，吃飯和醫療都是最高級的，好像就是在拖著老人的生命。

從她上學到畢業也好幾年了，老太太出門的次數五根手指都數得出來，要不是因為工資高得嚇人，她也不想和這兩個怪人打交道。

傲雪冷靜下來，「醫生怎么說？」

「米飯卡氣管了，不過醫生還讓家屬去見他。」

傲雪去醫生辦公室，到門口揉了揉眼睛，又滴了眼葯水，這才推門而入。

「醫生，我母親怎么樣了？」

「別急，老人家吃飯要特別注意，因為到了這個年紀身體各方面機能都在下降。」

傲雪點頭，耐心聽著，她可不想對方那么早就脫離苦海。

醫生忽然轉了話題，「我們在檢查後發現病人身體情況良好，但是下體癱瘓似乎不是由於疾病，而且像是多年沒有照射到陽光。」

她心里一咯噔，看著醫生的目光也謹慎起來，「是這樣的，我常年忙工作，知道母親癱瘓的時候就立刻趕回去了，可是已經於事無補，而她癱瘓後更不喜歡出門，我們做小輩的都不敢勸。」

「你們聘請的保姆人怎么樣呢？我們見到過很多例子，家里都不太管老人家，就請個保姆，結果有些保姆對老人不太友善。」

果然在懷疑，傲雪立刻回答：「應該不會吧，其實我們家也擔心，不過這個保姆是大學兼職的時候就一直照顧老太太了，現在畢業了還在做，我們絕對是相信那個孩子很善良的。」

醫生不再說些什么，有一些事情他們知道是人為的，但是也只是盡到提醒的義務，對方家人要這么確定，他們也不能強迫。

醫生堅持老太太要呆在醫院觀察兩天，為了不讓醫生再起疑，傲雪很爽快的就同意了，一出辦公室的門立刻就去辦理了vip病房手續，把老太太從普通病房調到vip高級病房。

「記住，以後護士在你就要在，老太太老了神智不清，你不要讓她說錯話。」

她吩咐完小學妹，這才走進vip病房。

斯斯正扭頭看著窗外，她已經好幾年沒有看見過陽光和綠葉了，這幾天都生活在陰暗的房間里，即便是她，此時也享受著難得的陽光。

傲雪黑著臉走過去將厚厚的窗簾拉上，屋內又瞬間黑暗。

斯斯看她，笑得陰森森的，「果然是我的女兒。」

傲雪從果籃里拿出一個橘子，邊剝邊道：「當你的女兒是一件苦差事。」

「怎么？」斯斯反問，「看著你的妹妹活在光明里，把你最愛的男人搶走了，你羨慕了？」

後者手一頓，把橘子塞進嘴里咀嚼，抽過紙巾擦手，「如果不想被折磨，那么就管好你的嘴，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最好記得，否則我有能力把你弄癱瘓，就有能力讓你永遠說不了話。」

她聲調忽然揚起，「您知道嗎？人彘，就是把人的四肢都砍掉，然後塞著茅草放進罐子里，只露出一顆頭，可是那顆頭眼睛也被戳瞎了，鼻子也被割掉了，耳朵也聾了，只有嘴巴還能呼吸吃東西。」

「無所謂，」斯斯目露凶光，「我只要葉家的人陪我一起下地獄。」

「我不打算報復葉家。」傲雪把橘子皮丟進垃圾桶。

「哦？」斯斯眼中冷光一閃，「我一手培養的女兒居然還有慈悲心？看來是我培養得還不夠，是我那可愛卻一點血緣都沒有的小孫女把你改變了？」

她算計了一輩子，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女兒一瞬間的遲疑和想要隱藏起來的情緒。

「呵呵，沒出息的垃圾，只靠著一點憐憫就滿足了，活該沒有男人愛，活該活得比你妹妹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