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賀哪里願意？他即使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仍有戰斗的勇氣。

畢竟，他是曾經縱橫在金三角和深山野林里的野獸。

野獸不會怕！

就是死，也不會怕！

「死！」

他又一次動手。

這一次，楊賀沒有出拳，而是動腳。

狠狠的一踢，掄向蘇凌的小腿！

楊賀腿上力氣更大，曾經有過一腳掄斷一顆一人抱的樟樹，其力氣之大可想而知。

「啪……」

轉瞬。

碰撞聲猛地響起。

不是特別的響。

偏於沉悶！

而在這聲沉悶的響聲後，楊賀那掄起的腿腳，陡然放下，朝後面退了好幾步。

他的臉色更加蒼白，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眼眸中則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剛才的那一掄腳，被蘇凌再一次攔住，准確的說，被蘇凌的腳對上。

兩只腳在空氣中碰撞後，楊賀感覺到自己的腿腳要斷了，震的骨頭都在嘶磨，鑽心的疼。

楊賀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腳對上蘇凌的腳，簡直就是豆腐對上了鐵塊，之間的差距大到了他不敢想象的地步。

「還不願意跪下嗎？」楊賀驚恐萬分的時候，蘇凌朝著前面走了幾步，和楊賀再一次面對面，他搖了搖頭：「何必呢？你知道嗎？我以前遇到過很多人，可歸根結底，他們全是一類人，都沒有骨氣，不管過程如何，最終每一個都會給我磕頭、道歉、乃至求著我給他們一個痛快，沒有一人例外！」

「………」楊賀的牙咬的咯吱咯吱，他沉默著。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恐怖強者，一定是玄氣高手，甚至不只是玄地境界。

他絕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會道歉，更不會求饒。

這是楊賀的尊嚴！！！

這是嗜血公子的尊嚴！！！

這是一只野獸的尊嚴！！！

「我能看的出來，你是條漢子！」蘇凌的聲音好似尖刀：「是不是覺得自己是條漢子，也許我會放過你？呵呵……那你想多了，虐-殺我的親人、朋友、女人？當你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就只剩下一種結果了！」

話音落。

「咔！」

須臾之間，毫無征兆的，蘇凌的膝蓋突兀前頂，頂在楊賀的膝蓋上。

刺耳的斷裂聲，就如一根新鮮的木棍被強力折斷了一樣。

肉眼可見，楊賀的右腿斷了，真真切切的斷了。

一陣冷風吹過，高速公路上幾乎要被凍住！

冷的不可思議。

「瘋子，瘋子，該死的瘋子啊！」遠處，程宏身子一顫，臉色煞白煞白的，慕容冰那美麗的臉蛋上也多了一絲驚恐。

「啊啊啊……」同一秒，楊賀凄慘至極的嘶吼聲響起，游盪在空氣中，久久不能散去。

他半跪在地上，整個身子都在痙攣，猙獰扭-曲。

這樣的嘶吼中，蘇凌繼續看向楊賀：「現在你改變注意了嗎？也許跪下道歉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我……我是不會道歉的，死也不會！！！我是嗜血公子，一個站立行走的野獸！」

楊賀抬起頭，因為太疼痛，一雙眼睛都要溢血。

他的聲音無比無比的嘶啞，像是一個人痛哭了三五天之後說話的聲音，給人的感覺是壓抑。

「何必呢？」蘇凌似乎已經料到楊賀的態度，搖頭的同時，他抬起腳，對著楊賀的另一只還沒有跪下的腿踩去。

咔！

依舊是清脆的骨裂聲。

「啊啊啊……」楊賀的嘶吼已經像是嗚咽，聲音不再是大，而是一種洞穿心臟的刺耳。

他的一雙腿腳都斷了，直妥妥的跪在地上。

「現在的你，已經跪下，不是嗎？還剩下道歉，呵呵……考慮的怎么樣呢？是你主動道歉？還是需要我幫你？」

蘇凌微微彎腰，笑著道，那笑容如冬日里的太陽花，陽光燦爛。

「你殺了我吧！！！」楊賀萬分虛弱，幾乎不成人聲：「我……我不會道歉！」

「呵呵……對於我來說，這世界上只有一種人不會道歉，你知道是哪一種人嗎？」蘇凌的聲音輕飄飄的。

楊賀沉默。

「是死人，只有死人，我才不能讓他道歉，除此之外，我想的話，任何人，我都可以讓他道歉，包括你！」

緊隨著，蘇凌抬起頭，聲音里陡然多了一種名為森寒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