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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刁難

話音落地，所有人的視線便落在了雲千素的身上。

雲千素臉色微變，她一把拉住想要站起來的封泰，抬頭看向鳳謙。

鳳謙懶散的坐在她的斜對面，手執酒杯，嘴角微揚，眼神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刁難之意。

不錯，他就是故意的。歷朝歷代，帝王最忌諱的，就是功高震主。雲千素雖然並無功績，但她是赤月聖女，在赤月國中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不過鳳謙倒也沒指望這幾句話能夠給雲千素帶來什么影響，純粹只是看她不順眼，隨口膈應幾句而已。

雲千素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施施然起身，朝坐在龍椅之上的鳳炎微微欠身。她紅唇微啟，聲音如流水一般純澈柔和，帶著一絲歉意與包容。

「千素失禮了。」

說罷，她在眾人矚目之下，素手微抬，輕輕揭下臉上的輕紗。

輕紗一點點落下，白皙光滑的肌膚漸漸映入眾人的視線之中。柔嫩光潔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似乎閃動著光輝，眉若遠山、眸如秋水，高挺的鼻梁下，是小巧瑩潤的淡色櫻唇。

她亭亭而立，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神聖包容的氣韻。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自然散發出的氣質，是經過時間的沉淀與積累，才逐漸形成的。

一陣風兒吹了過來，裙擺飛揚，青絲曼舞，那一襲白色衣裙，更襯得她飄然若仙，似乎下一刻，她就會乘風而去。

眾人似乎看呆了，一時間竟有些回不了神。

雲千素早已習慣了這種萬眾矚目的驚艷目光，這些人對她產生不了絲毫影響。她嘴角含笑，神色自若，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強烈的自信。

她從小就有極高的修煉天賦，自記事以來，她就是家族的希望，在所有人的呵護關愛下長大。

她是天之驕女！

這份認知，在她成為赤月國的聖女之後，越發清晰的纂刻在她的腦海中。

雲千素抬起頭，看向鳳炎。

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原本明亮自信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探究。

她凝視著鳳炎，想要從他平靜的面容下看出一絲異樣。但，她失敗了。

那個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的俊美男子，他臉上的平靜不是刻意的偽裝，而是真的平靜如水。

有那么一瞬間，雲千素幾乎對自己的容貌產生了一絲懷疑。但她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她的美貌經過了無數人的驗證，鳳炎的反應只能說明，他不是一個看中外表的人。

原本平靜的心湖，忽然像是被丟進了一顆石子。雖然轉瞬間便消失無蹤，但終究激起了一片漣漪。

「早就聽說赤月聖女容貌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太後適時的開口，拉回了一眾失神者的心智。

「太後過獎了。正所謂紅顏枯骨，再美的容顏也有衰敗、蒼老的那一天。千素覺得能夠在有生之年，實現自己存在的價值。這，才是最重要的。」

雲千素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看向鳳炎，見他依舊一臉平靜，心中竟隱隱有些失望。她壓下心中那一絲不該有的旖念，眸光微閃，道：「更何況，千素自進入青雲國以來，便時常聽到貴國百姓談論起一名女子。聽說那女子是三國第一美女，千素自愧不如。」

太後面色不喜，眼中閃過一抹輕蔑，道：「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子，長得再美又能如何？」

雲千素一直在注意鳳炎的表情，她明顯的感覺到，太後開口的那一刻，鳳炎那雙冰藍色的鳳眸中，閃過一抹冷芒。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卻足以令人心驚。

鳳謙眯了眯眼，意味深長的看了雲千素一眼，似笑非笑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

注意到鳳謙的眼神，雲千素暗自皺眉。但她面色不變，臉上依舊帶著一抹親和柔善的笑容。見鳳炎不開口，她也不急，繼續與太後閑聊。「千素聽說她曾救過皇上一命，想來也是個女中豪傑。千素久聞其名，對這位姑娘好奇的很，不知可否有幸見一見這位姑娘？」

這話，雖然是和太後說的，但雲千素顯然是在問鳳炎。

鳳炎看都沒看雲千素一眼，只淡淡的開口，道：「國宴共七日，聖女總有機會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