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復雜翻騰的思緒強壓下去。她努力讓自己維持著一貫的清冷從容，卻不再朝那兩個人看去。

「既然勝負已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鳳炎的目光淡淡的從楊雲修身上掃過，語調清冷。

話音一落，也不等楊雲修開口，鳳炎便拉著鳳驚瀾的手欲要離開。

「等一下！」鳳驚瀾反手拉住了鳳炎的手，看向臉色青白，雙目噴火的雲千素，輕笑著道：「聽說聖女已經進階為靈聖，我倒是很期待和聖女再一次交手呢！希望這一次，聖女不會再讓我失望！」

原本站在雲千素身邊，距離雲千素較近的一些人連忙後退幾步。這倒不是他們看不起雲千素，實在是雲千素身上散發出的寒意與殺氣讓他們不寒而栗啊！

「這一次，我會用你的鮮血，洗刷我曾經受過的屈辱！」雲千素雙目赤紅，直接與鳳驚瀾撕破了臉皮。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不想再掩飾什么了。

「拭目以待。」鳳驚瀾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完全沒有將雲千素放在眼中。但就是這樣的態度，卻成功的挑釁了雲千素的忍耐力。

鳳炎冰冷的視線從雲千素身上掃過，只一眼，卻讓雲千素全身沸騰的血液頃刻間凝結成冰。

雲千素緊盯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臉色漲紫，那扭曲而瘋狂的面容就像是一只猙獰的厲鬼，哪里還有一絲屬於聖女的高貴與神聖？

鳳驚瀾，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雲千素怨恨的目光，鳳驚瀾不是沒有感覺到，而是真的不在乎。當她從鳳炎的口中得知雲千素居然為了提升修為而吸盡了她師傅所有的修為時，她就再沒有將雲千素放在眼里了。

或許導致雲千素這么做的最終因素是她見不得光的身份，但她的所作所為，依舊令她覺得不齒。

「院長，那我就先走了。」經過林擎蒼身邊的時候，鳳驚瀾停下打了個招呼。

有鳳炎在一旁虎視眈眈，林擎蒼怎敢不放人？當下便點頭道：「去吧。」

鳳驚瀾卻沒有立刻離開，她的視線落在了站在林擎蒼身邊的秦洛川身上。

秦洛川怎么也沒想到，在橫斷山脈之中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鳳驚瀾。看著眼前耀眼高貴的女子，秦洛川眼前閃現出當日在皇家演武場上，鳳驚瀾霸氣碾壓雲千素的那一幕，一時間，不禁有些恍惚。

雖然鳳驚瀾和阿瑾一樣擁有令人望塵莫及的修為與天賦，但在此之前，他從未將相貌平平的阿瑾與當日皇家演武場上那美麗高貴的女子聯系到一起。

曾經的阿瑾雖然天賦奇高，但為人和善，與她交談讓人覺得輕松。而如今，她看向他的眼神依舊如往常般平和自然，秦洛川心中卻再不復當初的平靜，甚至生出一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鳳驚瀾自然能夠感覺到秦洛川心中的震動，但見秦洛川眼中除了震撼與恍惚之外，並無一絲諂媚之色，鳳驚瀾眼中閃過一抹贊賞，她並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取出一瓶丹葯遞給秦洛川。

「這瓶丹葯可以治療你的傷勢。」

秦洛川一愣，他看了看遞到眼前的丹葯，又看了看面色自然的鳳驚瀾，心中剛剛升起的那一絲距離感頃刻之間盪然無存。

「多謝。」

秦洛川接過丹葯，握在手中。一顆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眼前明眸皓齒、傾國傾城的女子，與當初那相貌平平的女子忽然合二為一，再無一絲違和感。

鳳炎看了秦洛川一眼，牽著鳳驚瀾離開了。

看著那兩道相攜而去的背影，原本很多積攢在心底的困惑忽然之間便有了答案。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