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一早就讓人備了幾條船,做了周密的安排。
風荷默不作聲的看了半天,「小姐,真的要走水路?」
水路顛簸,沒有陸路安全,而且有水寇。
琳琅心意已決,「對,如果我沒料錯的話,回京的路上不太平,已經有人守在前路准備刺殺我。」
風荷嚇了一跳,不是吧?「到底是誰這么惡毒?那三家的人不是全死光了嗎?」
琳琅卻很淡定,沉穩又素雅,眉眼清亮,「他們只是馬前卒,背後還有一只黑手。」
無處不在的黑手,每一件事中若隱若現,操控著一切。
獨孤燁的死跟那只黑手脫不了關系,等她查出來,休怪她不客氣。
風荷呆住了,江南的土皇帝只是馬前卒?
那只黑手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啊。
光是想想,後背就發寒。
「那到底是誰?」
琳琅的目光深幽如海,緊握著匕首,眼中有殺氣,「總有一天會跳出來,不著急。」
他們已經交過幾次手,每一次她都贏了,但那幕後主使者不會甘心失敗的。
當下,兵分兩路,一路從官道走,很多人簇擁著,看似低調,其實張揚的一路回去。
另一路輕車簡從,只帶了幾個侍從,從水路走。
包下一條船,外表看著普通,外面只掛了四品官員的招牌,既保證了各種宵小不敢輕舉妄動,又很低調,不容易招人眼。
里面布置的很舒服,船上什么都有,不用下船補給。
琳琅住的是個套房,除了卧室,還有起居室書和房,配套很齊全。
水路很快,也很順利,一路暢通無阻。
直到了天津港口,離京城很近了,忽然船停了下來。
琳琅的眉頭一斂,揚了揚下巴,立馬有人去打探。
不一會兒,隨從神色緊張的沖進來稟道,「夫人,前面有船擋住去路。」
「去看看。」琳琅心里一動,交待了幾句,拿起一件披風將自己裹起來,躲在暗外查看。
對面的船上傳來哀怨的哭泣聲,「請幫幫我們吧,我們老爺忽發疾病,聽說京城中的同仁堂有神醫坐鎮,帶我們過去吧,船壞了,實在沒辦法,重病之人耽擱不起。」
兩名婦人跪在艙板上,淚流滿面,不停的哀求,頭都磕破了。
隨從一臉的嚴肅,「實在對不起,有心無力,請讓開。」
他特別呆板,不肯通融。
對面哭聲大作,一副家里死了人般的凄慘狀。
她們不肯死心的苦苦哀求,「發發慈悲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河上不光是他們兩條船,還有幾艘貨船有意無意的擋住了去路。
隨從苦笑道,「不是不想伸手,而是船上有麻風病人。」
對方的臉色大變,「什么?麻風病?」
隨從用力點頭,愁眉苦臉,「是,會傳染的。」
「這……」對方面面相視,一臉的為難。
半響後,一名婦人咬了咬牙,「我們老爺病在旦夕,與其生生熬死,不如拼一拼,請搭我們一程……」
話還沒說完,一道清喝聲猛的響起,「扔。」
一道轟天雷砸過去,「轟隆隆。」
轟天雷的威力太強大,船頭被震飛了,船只傾倒,船上的人紛紛掉入海中。
幾聲巨響後,阻住去路的船只都毀了,殘體朝天翻飛,慘叫聲連連,有如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