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殼看似光鮮，內臟已經敗壞，無一處完好。

這樣的萬域，顯然是沒救的了。

但——

「你是替代的源序，你的成長，匯聚了萬域最全最本源的秩序和力量，你的十大丹田，就是新的起源。」冥冥中的聲音陳述道。

這其實也是事實，因為葉千璃的九大天賦，包括她的第十種力量——妖月之力，都是組成世界的根本。

「明白嗎？」這道聲音繼續問，它顯然希望葉千璃看透這些後，能更明白她自己的使命，並為此做出最對的選擇，自願填補。

「明白。」葉千璃聽得明白，看得更明白，但她不願，也不會按這道聲音的指示，就把自己填進去。

因為……

「既然『我』即起源，那我就可以將這一切恢復。」葉千璃平靜的看著眼前的混沌，「我能將它們厘清，並重組。」

「……」冥冥中的聲音默然，它顯然沒想到，葉千璃雖然明白了一切，但她的觀點根本不同。

雖然確實是「我」即起源沒錯！可她理解的，和原定的完全不同，這讓冥冥中的存在，不由提道，「它們已經全毀，不可修復。」

「我說可以。」葉千璃篤定的應道，且她的一雙手，已觸向了眼前的混沌，她知道很難，但她一定可以！

只不過，她要先確定，它們最初的樣子，她要看到，它們完好時，是什么模樣，才能恢復它們。

「你……」似被葉千璃的執拗，給噎到了的聲音，它倒是不再說什么了，又或者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因為它已經讓葉千璃看到了最真實的萬域！可她仍然不死心，它又還能做什么呢？它只能等她死心。

可葉千璃從來不是一個會死心的人，她在用她自己的力量，感悟著眼前的混沌，分析著他們最初的樣子。

她知道她不能錯，所以她感知得很認真，她的精神力因此而被分出了越發多縷，每一縷都纏繞在每一絲混沌上，將它們如分子般！一點點厘清。

這個過程需要消耗無盡的精神力！是以葉千璃的本體，以及協助她的太乙族上下，都在瞬息間，就生出精力不濟之感。

但——

「嗡！」一代神女的力量，就在這一刻，從歸墟的茫茫之中！化入到葉千璃身體里，其後二代神女、三代神女，無不如此。

看得深淵暗主當即清楚，他重現而來的妻子，終將散去了，他因而已無法再隱於暗中的，走了出來。

「嗡！……」而隨著一代代神女的氣息消散，無盡的太乙神息，不斷涌向葉千璃，終是輪到了第二十一代神女。

可她卻沒看深淵暗主，因為她已不是具備記憶的神魄，她此刻的出現，只是一種意識體再現。

但即便如此，深淵暗主還是舍不得她消失，可他又不能阻止她的消失，他只能出來看看她。

「嗡！」當這位面帶輕紗的二十一代神女，最終也化作時代氣息的一部分，融入葉千璃，讓她擁有更強的精神力，去感悟始源時。

深淵暗主再次紅了眼眶，哪怕一次次的知道，她已經沒了，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留住她，再見她。

一縷魂息也好，一抹意識體也好，一縷時代氣息亦然，可她這次，將是徹徹底底的散了吧，什么都沒有了。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