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月如殘雪,許兄,你這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太美了。」
宋輕盈抱著手臂,眼中滿是華彩。
余都使也震驚了,忍不住盯了許易一眼,對這家伙的印象好了不少。
喜歡玩弄文字的,多多少少都信奉字如其人,文如其人。
許易寫出的這兩句,實在是太清冷、悠遠、妙絕了。
能作出這樣文字的人,即便沒有一顆冰雪心,也絕非厭物。
蘇香君離席起身,沖許易鄭重一躬,「我能想到,內子得此文字,會如何歡喜。許兄,多謝了。」
「文字美則美矣,但感覺還缺了點什么。」
說話正是小陶,她對許易這馬屁精沒什么好感,主要是她隱約察覺到都使似乎對這家伙生出了不小的興趣,她有了危機感。
「小陶,你今兒話挺多,明天滾回雪廬去。」余都使傳遞意念喝叱道。
小陶委委屈屈地應了,也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失了體統。
許易道,「這位道友說的不錯,確實缺了點什么,那就再補上兩句。」
說著,他大手一揮,雪白紙箋上,又落下兩行文字: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
「啊喲!」
劉冠岑一聲怪叫,激動地道,「自今日起,劉某十年之內,不言詩詞文章。潛心向學,再不敢小覷天下英雄。」
眾人絲毫不覺得劉冠岑在惺惺作態,實在是有種修行多年,偶遇真仙的感覺。
有了蘇香君的拿畫引詩,場面徹底打開了,眾人紛紛想辦法套詞兒,或以酒,或以茶,或以眼前的湖光山色。
許易本來就想結好眼前的這些貴人們,既然撞到了自己的專業領域,他就不打算藏拙了。
一時間,他佳句迭出,真個是一曲新詞酒一杯,直到將場中眾人全震傻了。
直到許易喝得露出了醉態,高呼一句,「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他趴在石桌上,呼呼睡了過去,整個聚會才終於走到尾聲。
許易再睜開眼時,已置身於一間雅室,威風吹動寶蓮鉤,有淡淡梔子花香傳來。
他昨日不過是假意醉酒,被挪到此地後,便趁勢睡了一覺。
他才起身,屋外便有了動靜,卻是隨侍捧來了茶水。
一盞茶未飲盡,林大掌櫃和吳思聯袂而至。
許易抱拳道,「吳東主,昨日,許某失態了,見笑見笑。」
吳思擺手道,「叫什么吳東主,我和許兄一見如故,昨日一聲』吳兄』,今後都是』吳兄』了。怎的,莫非許兄看不起吳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