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六章 欺富(2 / 2)

即便最終證實了,這就是個局,最後一回溯,卻是他林大掌櫃責任最大。

頭一個打眼的是他,在一旁鼓吹的也是他,以吳思的脾氣,絕對能將他千刀萬剮了。

所以,即便想到這個可能,他也打定主意,悶死在肚子里,即便哪天吳思起了這個想法,他也要竭力勸說。

此後很漫長的一段歲月,林大掌櫃都埋頭典籍,刻苦鑽研,他想弄明白,那星空盒中的純凈的原始氣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即便他皓首窮經,最終還是沒有答案。

因為,除了許易和荒魅,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原來,那日得了仙林會將開啟的消息,許易就開始犯愁,從哪里弄玄黃精。

荒魅譏諷他一句,沒辦法總不能去當了自己的身子。

只這一句,許易頓時茅塞頓開,他覺得典當也許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沒有舍得出去的寶物出售,卻可以借著典當,做一筆無本的買賣。

星空盒中盛放的不是別的,正是四色印空間中,那些被從物質上分離的各種線條。

這些線條,經過四色印空間的分解,無一不是世上至純至凈之物。

許易將這些線條攝入,帶出四色印空間,封禁在星空盒內,那些線條不容於物,依舊是以光線存在著。

其聖潔、純粹,卻是星空盒也無法完全遮掩的,許易這才層層包裹。

這才有了他汲古齋一行。

當然,這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但許易向來是欺富不欺窮,倒是心安理得得狠。

話分兩頭,卻說許易從汲古齋出來,吳思忙著召集三個白胡子老頭破禁,許易則去了城東的一家酒肆。

下午的時候,他和劉冠岑用如意珠約好了,在那處共謀一醉。

和吳思將雅集作為交際場不同,劉冠岑是深得其樂,沉迷其中,並為此積極鑽研百藝,對許易更是佩服到崇拜。

可惜,許易卻是拿這詩詞、文章,作了進身之階。

越是如此,許易倒是越演的深入,一夜飲酒,許易盡出些惆悵之詞,劉冠岑贊賞之余,忍不住問許易心有何憂。

被追問再三,許易推辭不過,嘆聲道,「不瞞劉兄,我現在擔著散仙院的功曹,卻備受排擠,當日司馬家斷案,本來就不是我的活計,卻被他們硬逼了過去。我雖勉強斷明了案子,得罪的人卻更多了。被扒了差事不說,如今,他們又丟了個燙手山芋給我。」

「我和劉兄一見如故,劉兄也當知我的為人。若由著自己的心意,我是無論如何不願做這斗食小吏,和劉兄一般寄情山水,笑傲天地,如此一生,豈不快活。」

「然則,人生總是有這許多的無可奈何,我縱再是不喜,也終歸不能違背家族之意。也只能勉強應承。但是如此煎熬,我也不知自己能堅持到何時。罷了,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說著,他抓起一個青花酒壇,也不往碗里倒了,直接抱著酒壇,咕嘟咕嘟,鯨吞牛飲起來,將一副「平生不得意,借酒澆狂愁」的形象,演繹得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