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都使白紗覆面,有這一層遮擋,勉強還能立在原地。
許易沖余都使抱拳道,「今日事了,料來都使能得一陣清凈了。許某瑣事纏身,既謝過都使,就此別過。」
余都使點點頭,「謝謝你替我解決大麻煩。仙官不好當,本來我是想要囑咐你兩句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都使罵我。若非迫不得已,許某也不願出此下策。」
他這絕對是掏心窩子的話,他拿宇文拓真的沒有辦法,這些背後戳著大人物的家伙,他很難撼動,更不能肉體消滅,能用這等陰損辦法,握住把柄,暫時控住形勢,已殊為不易。
「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
湘水竹屋,許易裝名士的老地方。
從余都使處離開,他便回了此處,一連住了三天,出乎意料的寧靜。
「老許,看這架勢不對啊,旁人不來找,劉冠岑、蘇香君這幾位不該沒有動靜啊。」
荒魅道出疑惑。
許易道,「這有什么稀奇,今非昔比,朋友歸朋友,利益歸利益,還是要分開看的。」
荒魅道,「你的意思是,你如今通過大比成了仙官,和他們這些靠舉薦制上去的仙官,中間天然就隔了一層,所以,他們才要和你保持距離。這不對啊,當初,你打算參加大比,他們的熱情可不低,雖說,你說的晚了,來不及幫你籌措薦書,但後期你為大比借貸資源,他們可是都出了力的。」
許易道,「你說的不錯。但我敢說,他們大多數都以為我不過是去打醬油,樂意送個人情,沒誰想過,我會真的通過大比。」
荒魅點頭道,「原來如此。可即便當今之天庭,薦官和選官有對立之勢,他們也犯不著這么較真吧。至少這蘇香君看起來,是個性情中人。」
許易道,「選官和薦官的對立,自然不是他們不理會我的全部原因,你忘了在世人眼中,我是如何通過大比的?」
「徐胭脂!」
荒魅訝道,「我明白了,徐胭脂淘汰了琅琊五公子和童鳳全,鬧出滔天風浪。他們抓不到徐胭脂,卻把這筆賬記在你頭上。」
許易道,「琅琊五公子和童鳳全未必全是小人,都把賬記在我身上,但架不住旁人願意這么想。劉冠岑、蘇香君多半不是見風使舵的小人,但他們各有家族。個人喜好為家族利益讓路,也沒什么好稀奇的。」
荒魅道,「你倒是看得開,對了,我看你星空戒弄了不少玄黃精,差不多夠還你先前的借貸了,怎么還不動。多拖一日,可是要多算一日的利錢。」
許易道,「急什么,這檔口,能有點玄黃精壓身不容易。」
荒魅恍然,「明白了,你小子的官照下來了,職務可還沒著落呢。按理說,應該要不了那許久,這兩日,你的那些同年們,可沒少和你聯系,他們不是陸續都安排了吧。」
正說著,許易的腰囊有了動靜兒,取出一看,正是那塊仙官令牌。
官面的消息,都從這塊仙官令牌中來,這幾日,許易憋著勁兒等消息,都沒敢將這仙官令牌放入星空戒。
不出預料,許易的職務落實下來了,第九治玄都第五監副都監。
「治玄都,好衙門。」
荒魅來了精神,「治玄都是紀司的重權衙門,第九治玄都掌天下邪僻事,專司搜奇捉怪,維護生靈安全。不錯呀,果然是好飯不怕晚。不過,一個副都監,還是沒多大意思。遠遠比不了下面一個院尊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