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青花(2 / 2)

此法兩便、雙贏,果然,他話音方落,長衫青年便跳腳應承下來。

這的確是筆簡單的賬,長衫青年知曉,按慣例,店方要價,起碼能砍掉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說,要花掉兩百金,店家起碼得叫價三百金,他砍掉的浮余便是一百金,按百分之十計,便是十金。

更何況,他若是拿出潑命的本事,未必不能砍下更多,那所得自然更多。

談妥了生意,兩人互通了姓名,此君喚作袁青花,自述干此行當,已有七八個年頭,經驗豐富。

一路上,此君指點城中名勝,趣聞軼事,口若懸河,妙語連珠,倒也有趣。

二人行上一座青石拱橋,許易忽然瞧見西北三十丈外,人聲鼎沸,熱鬧非常,極目遠觀,卻見那處壘著一座三丈高台,高台極闊,縱橫二十余丈,高台上,兩條壯漢正在拼死相搏,刀光劍影,甚是驚心。

念頭稍轉,許易便明了了,那處進行的恐怕就是廣安城有名的生死決斗,也是他即將要面對的挑戰。

袁青花笑指那處,道,「時間尚早,兄台可是有意近前一觀,若是有興,下上一注,在下願為掌眼,看了這些年決斗,在下這雙招子,也算是歷練出來了。」

「下注?此話怎講?」許易奇道。

袁青花怔了怔,心道眼前這位大爺莫不是才從荒山里走出來,嘴上卻是不慢,「有爭斗,自然有勝負,有勝負,自然有博弈,這廣安城,每日發生爭斗不下百場,若不是有賭注引人入勝,兄台以為區區鍛體中期的比試,會有人願意觀瞻?」

許易點點頭,道,「袁兄倒是好眼力,隔著這么遠,就能判定台上二人的境界。」

袁青花連連謙聲,笑道,「兄台有所不知,非是在下眼力好,而是台上爭勝雙方的境界,在台邊的旗桿上有顯示。我大越王廷以金紫黑白青五色,等而下之,區別尊卑,此間借而用之,以五色旗,宣示台上爭斗雙方之境界,以此來招引不同層次的賭客。而鍛體四境,分別對應紫、黑、白、青四色。此刻台上懸張的是白旗,顯見台上爭斗雙方,乃是鍛體中期之境。」

許易道,「金紫黑白青,總計五色,為何鍛體四境,便占去了四色,而鍛體之上,僅余一色呢?」

袁青花道,「道理很簡單,修行到了氣海境,便是這廣安城中了不得的大人物,大人物之間,便有紛爭,哪里用得著鬧到那座台上?實不相瞞,自在下記事起,就不曾見過擂台上有升起過金色旗幟。更何況,近年來,三大名門的觸角漸漸衍伸進廣安城,有三方調和,連紫旗也少見升起了。」

許易道,「原來如此,倒是我想得簡單了。我還有一問,若有人隱瞞境界,登台而戰,暗里卻下重注於己身,豈非轉瞬便得暴利?當然,決斗能延續至今,風靡廣安,料來必有良策,規避此漏洞。」

許易好似干燥的海綿,飛速地吸收著這個世界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