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落定,鷹鼻中年輕輕揮手,十幾只白鶴排空而去,直沒雲霄。
「中鏡,帶小輩們將這些閑雜人等,速速清理,時間不多了,嘿嘿,咱們占了先手,可得守住。」
鷹鼻中年吩咐罷,負手而立,仰頭而立,一聲玄衣,說不出的落寞、神秘。
「領叔祖法旨!」
水中鏡躬身一句,直起身來,一身玄衣無風自動,揚眉道,「此處乃水家禁地,旁人速速退去,半柱香後,若仍有人停留於此,莫怪我水家辣手無情。」
口未大張,聲卻激昂,於曠野之中,竟盪出了回聲,一字一句,精准地傳入眾人耳來。
場間立時有聲喊道,「水家禁地!好一個水家禁地!明明是無主古墓,人人可探,怎么就成了水家禁地。水家身為廣安高門,我等仰慕已久,還望水家大人切莫說有辱水家門庭之言,做敗壞水家門庭之事!」
水家名垂廣安已久,四大高門,哪個行事不霸道。
若是單人匹馬對上,只怕沒有幾人,敢對水家口出妄言。
然而,此地聚集百余人,水家不過十數人,兼之古墓動人心,天降的機緣,自是誰也不願錯過。
由是,便有膽壯的出言抗辯,果然,立時便挑起同仇之心,滿場一片鼓噪,更有粗鄙之輩,惡聲大罵。
「明月,交給你了!」
水中鏡淡然一句,負手不語。
「諾!」
同樣一身玄衣的水明月,長身玉立,一聲應罷,身子凌空而起,雙臂平推,一道強勁的氣流,如龍噴涌,橫絕近十丈,西北方向,一個肥大的身影,竟被凌空吸了起來。
先前正是此人隱在人群中率先鼓噪,形雖隱秘,卻又怎逃得過氣海境強者的耳目,水明月既要立威,自是挑他下手。
胖大的身子,轉瞬就被吸到近前三丈,忽地,水明月雙掌一錯,氣流交割,竟如萬千飛刃,瞬間將那胖大身影割成碎片,除了滿地澎湃的鮮血,如雨噴涌,哪里還有那人的半點蹤影。
「水某數三個數,還有敢停留此處者,殺無赦!一,二……」
不待第三個數吐出,場間已然散了大半,待「三」出口,水明月再次動了,鬼魅一般的身影,朝人最多的地方飈進,長嘯一聲,丹田中純紫氣海掀起驚濤駭浪,雙手叉開,十指如劍,氣流激射,中者無不立斃,瞬息滅殺十數人。
誰也沒料到水家隨便出來個年輕人便是如此勇悍,伴隨著十余人倒進血泊,再無一人敢停留原地,如受了驚的土撥鼠,四散朝密林深處遁去。
「指劍如虹,不愧是純紫之湖,明月實乃我水家麒麟兒,前途無量,爾等後進皆需向明月看齊。」
始終仰望蒼天的鷹鼻中年,蒼然出聲,他始終未朝戰場投注注意力,卻將水明月使出的招數,說得滴水不漏。
得鷹鼻中年贊揚,以水明月的心性,也忍不住一陣激動,看向水中鏡的眼神,更增感激。
若非水中鏡全力資助,耗費五顆神元丹,助他突破,哪里能成就純紫之湖,若無湖海,哪里又使得出指劍。
「閑話休提,時間不多了,中鏡,帶小兒輩布陣,這個先手,咱們可得站住了。」
鷹鼻中年廣袖一揮,再度頒下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