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欺世盜名(2 / 2)

濮安儀王暗暗咬牙,冷聲道,「縱是詩仙詞聖又如何,不敬皇室,罪莫大焉,況且,詩仙詞聖之名,不過是好事者附會,焉知不是欺世盜名?」

「欺世盜名?姬長天你是真敢開口,《江湖》、《天涯》、《問情》、《悼亡》,乃至那副已掛在東華仙人觀宇之前的楹聯,哪個不是傳世之作,更難得的皆是即興命題,其中艱難,非驚天才情無以為之,豈是一句欺世盜名就能抹殺的?」

安慶侯爺高高聲喝道,濮安儀王擺明了車馬要跟他作過一場,安慶侯爺自然死挺許易。

「世俗之人懂甚詩文?不過是人雲亦雲,隨人起哄,讓宵小之輩驟得大名。」

高冠儒生昂首上前,目視許易,雙目之中灼灼放光。

「你是何人?敢出此言。」

安慶侯爺大怒。

「世俗之人懂甚詩文」聽在他耳中在,只覺刺耳至極。

高冠儒生抱拳道,「在下葉飄零!」

「什么,莫非是今科舉子葉飄零,詞科榜首!」

「定然是了,看他左肩綉著數點青葉,正是傳說中的葉家標記。」

「咿呀,竟是葉公子,他那句『幽月不入夢,應是夢中魂』,我好喜歡哦!」

「…………」

高冠儒生很滿意自己帶來的震動,團團抱拳,直視許易道,「諸位,先前葉某之言可能有些傷人,但卻是實情。為著位許先生搏得大名的計有《江湖》、《天涯》、《問情》,一幅楹聯,此四篇……」

「還有一篇《悼亡》呢?」

人群中發出不滿的提示。

葉飄零道,「《悼亡》一詞,為何人所作,目前尚存疑,說不定某位隱者不願表露名姓,假托許先生之名也說不定,畢竟無有當事之人,此篇小詞作者只能算佚名。此點,相信安慶侯爺和我的看法一致,不然安慶侯爺適才獨獨不提《悼亡》之名呢?」

安慶侯滿臉漲紅,恨不能將葉飄零瞪死當場,他適才未提《悼亡》之名,實則是忘了,再說列舉而已,何曾需要窮究,此刻竟被這小人拿來說嘴。

礙於身份,他亦不好跟葉飄零爭嘴。

圍觀眾人盡皆腹誹,但見安慶侯沉默不言,只道安慶侯果真如此認為,亦不好出言辯解,況且還有濮安儀王在場,誰願意無端卷入這兩強之爭。

晏姿看不下去了,方要出口,卻被許易以目止住。

一場場的紛亂,許易心情反而好了起來,自覺這場聯誼會來得再對也沒有了。

一則,剪除了水輕塵這條潛藏的毒蛇,二則,給了他示弱的機會,濮安儀王那掌打得他幾乎要歡呼出聲,他正怕身上的強者氣息太濃烈了,如此一鬧,怕是再沒人將他和那疤面道人聯系來。

三來嘛,也就是眼下的熱鬧,讓許某人嗅到了赤金錢幣的味道。

威壓全場,葉飄零很是得意,接著道,「《江湖》,《天涯》,《問情》,以及那副楹聯,咱們先來說那副楹聯,若論立意,顯然是極好的,但終究太過淺顯,文辭之上,更看不出文學水平的高低,說白了,就是講了個尋常道理,好比人吃飯會飽,喝水能解渴一般,有何奇絕之處?」

「拋開楹聯,再來說說《江湖》和《問情》,這首《江湖》簡直是小兒塗鴉之作,格律不對,對偶不公,除了空有些許豪邁,簡直不知所雲。再來說那首《問情》,此種詞牌,聞所未聞,不依經典,妄自造作,再有才思,恕某不論。」

「唯獨這首《天涯》,以畫入詩,以詩入畫,情景交融,算得上難得的佳作,讀來令人忘俗。然就憑一首上佳之作,就敢妄稱詩仙詞聖,豈不令天下英雄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