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安排(2 / 2)

一番介紹後,許易分派了最新任務,他要求四大統領,率領所有禁衛包括新入職的雪紫寒,復核蒼鷹岩方圓五十里一草一木,如有異動,立時上報。

詭異的命令,連雪紫寒都猜不透許易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到底所為何事。

「遵命!」

四大領隊齊聲接令。

命令雖然吊詭,作為老牌軍人,骨子里已被「服從命令」的天性浸透。

目送著滿面冰霜的雪紫寒,被四大領隊裹挾而去,許易一口一口,慢慢消滅掉最後一個包子,身形一展,撞進風雪里。

天仿佛破了個洞,雪越下越密,送目望去,浩浩茫茫,一片潔白。

才轉上對接演武場的石徑,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再向上數十步,眼前的世界陡然多了一抹刺眼的猩紅。

數十個擂台上,激戰正烈,時不時有血雨飄飛,灑在瑩瑩如玉的雪地上,大雪揚揚,轉瞬將血跡遮沒,隨後又被新血覆蓋。

新血新雪,交相覆蓋,雪白與血紅,觸目驚心。

遙望七煞魂碑,似乎又有了變化,原本黑冷與赤紅相交,如今整個魂碑已幾乎瞧不見黑色,俱是冷得讓人心寒的赤色,吊詭的是,魂碑面上冷硬,似乎熱烈非常,鵝毛大雪飄落其上,瞬間被氣化揮發。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一聲傳來,許易回目看去,卻是位中年文士緩步而來,青衫淡墨,面容儒雅,方一過眼,便猜出怕是那位號稱神算子的蘇先生。

蘇先生遠遠抱拳,「在下蘇某,見先生觀此擂戰,眼露憐憫,似乎心有不忍,蘇某感同身受,特來相擾。」

許易道,「不忍是有,憐憫未必,他們為自己的前途廝殺,為己掙命,雖死無憾,有何值憐憫之處。有道是,天地為銅爐,萬物為薪炭,我亦不過在爐中焚燒、煎熬,有何資格憐憫他人。」

蘇先生擊掌道,「此言甚合吾意,實不相瞞,蘇某昔年亦是這擂台上的一人,沒有當年的掙命,又豈有而今的作壁上觀?天道有常,人力豈能撼動,只有各展其才,奮力掙命而已。」

說話之際,指著遠處的七煞魂碑道,「以先生的地位,想來定知道這七煞魂碑的血色,是如何染就。」視線直射許易眸心。

「確實聽過一二傳聞,仙人演武的傳說,聽說過,卻沒見過。」

許易抱拳道,「蘇先生是前輩,必定見多識廣,這仙人演武,到底怎么回事,可有教我。」

許易大約猜到這位蘇先生前來,必定是為牽制自己,換句話說,也便是怕自己脫鉤。

正好,關於這七煞魂碑,仙人演武,他所知不多,借著蘇先生的「苦心」,他也樂得攀問。

在蘇先生眼里,他已是死人,面對死人,有何不能說的,「確有仙人演武不假,稍後先生自觀便是。」

許易道,「如此說來,蘇先生此前定是見過仙人演武的,不知能不能見告,那仙人演武到底是種什么滋味。在下聽聞,我大越的許多絕妙神功,皆是自這仙人演武中悟得,唯一不明白的是,不過是一道人影,在影壁上飄來盪去,既無心法,又不見筋絡,到底怎生得授神功。」

關於仙人演武,他一直心存余慮,唯因不解,所以顧慮,眼下既有機會,他巴不得被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