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於戰陣,乃我輩武人本色,我師知之,必當無咎。」
周道乾停止了攻擊,抱臂說道,面色有些蒼白,額間汗水涔涔。
顯然,連續的劍意攻擊,對他的消耗也是極大。
「道貌岸然,嘿嘿,我猜你定會將戰神策的死因扣在我頭上,不好意思,我有這玩意。」
說話之際,許易手中現出一顆留影珠。
刷的一下,周道乾變了臉色,眼角殺機迸現,嘴上依舊溫和,「何必弄此狡計,在我的劍意下,你只有招架之功,絕無喘息之力,何時能來及用這玩意。」
「看來你是不肯信了,罷了,待戰天子來了,我交與他看便是,看看戰天子是否能豁達到你說的份上。」
許易微笑說道。
周道乾說的不錯,他的確被周道乾逼得急了,哪里有機會擺弄什么留影珠,然他卻知道盡管周某人心中自信,實則懷疑的餌已經中下去了,他不求周道乾信,只求分他的心。
這家伙是他血海仇敵,更是他出道至今,遭遇的最強敵手,一切的一切,只為盡可能地多謀取一絲一毫的勝機。
「認輸了吧!」
周道乾手中多了個葫蘆,飲了一口,又掏出帕子,在臉上擦了擦,一切都顯得慢條斯理,「你很有天賦,甚至可以說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青年俊彥,超強的防御力,詭異的吞噬真氣的本事,還領悟了一絲一毫的意境之妙,若非親見,換作旁人告知與我,我定然不信世間有如此奇才。」
「如此良才美質,周某實在不忍心損毀,認輸吧,我帶你拜入戰師門下,你有如此天賦,再有戰師悉心栽培,他日成就必定遠勝於我,甚至超過姬冽,成為大越青俊第一人,也不奇怪。」
「那感情好,可我怎么才能信得過你。」
許易自然知曉周道乾的動機,這家伙扮演偽君子已成了慣性。
戰神策之死,看著是周道乾無奈之舉,許易卻料定周道乾必早對戰神策生了殺機。
一者,戰神策囂張跋扈,且是戰天子親子,有他在,他周某人就是才情驚天,也休想繼承戰天子衣缽。
二者,適才戰神策雖受重傷,周道乾若有心救護,許易是絕對沒機會對其造成連環打擊的,戰神策獲得喘息之機,有良葯助身,必能得活。
可周道虔趕緊利率地選擇了滅殺,毫無一絲猶豫,若非是早生了殺機,焉能如此果決。
此刻,這家伙又來對許先生說什么幫助他成為青年俊彥中的第一人,豈非笑話,連戰神策都容不下,會容得下他許某人。
「小輩,你很聰明,周某許久沒見到如你這般的聰明人了。」
周道乾始終盯著許易的雙眸,待他給出承諾,對方眼中絲毫沒有預料的松動和欣喜,卻還道出什么「如何信得過之言」,周道乾便知道沒打動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