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八章 忌器(1 / 2)

卻說周道乾當面扯謊,薛慕華不明就里,作壁上觀。

而許易果如周道乾所想,一來不願激起戰天子的滔天怒火,引火燒身,二來,他真沒留影珠存什么證據,故而單憑一張嘴,根本就沒辦法就屎盆子扣來在周道乾頭上,最多給周道乾弄些不痛快,相比這不致命的不痛快,他冒得風險實在太大,畢竟,他當下的底牌實在幾近枯竭。

「戰兄,令郎之殤,實足叫人心痛,不過梵某以為當務之急,卻在界牌和暗山。」

梵摩苛微微一笑,開言說道。

適才五人才一露面,便被抓住時機的周道乾上前稟告,五祖皆被戰神策身死吸去了注意,卻是不曾細查大殿。

此刻梵摩苛一言既出,五祖皆驚,戰天子的俊眉立時掀翻,本就見不到悲痛的面上,充斥著震驚和狂喜。

顯然,對這等老怪物而言,仙緣,外界,可比兒女情長貴重了千萬倍。

梵摩苛朝西北遠方一指,眾人循目望去,下一瞬,五道人影在眼前消失,瞬間便在囚雲陣前顯現,接下來做出的動作,竟與梵摩苛一般無二。

不待五祖出手,周道乾,許易,薛慕華三人齊齊掙著身子,朝遠處狂奔。

果然,下一刻,劇烈的風暴,席卷了全場,饒是許易已盡可能的逃遠,那可怖的氣浪和劇烈的音爆,卻催得他吐出血來。

如魔聲要撕裂天空一般的可怖攻擊,持續了足足三十余息。

風暴歇止之際,場間五祖連帶著已試探過此陣威力的梵摩苛,也露出了濃濃的難以置信。

那足以覆滅蒼山,傾倒江河的可怕攻擊,落在囚雲陣上,卻似乎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大陣依舊瑩光爍爍,陣中丑面女子安靜盤膝而坐,不見不聞,宛若得道神尼。

周道乾和薛慕華也看傻了,二人滿以為按陣法必將告破,弄不好接下來便是一場毀天滅地的感魂老祖之間的戰斗,哪知道這小小陣法,竟讓那五祖合力攻擊,做了無用之功。

「諸葛兄,此是何陣,怎生如此詭詐。」

妖駿馳疾聲喝問。

諸葛神念忽的掏出一方黝黑遍布繁復紋絡的圓盤,正是他諸葛家的砍價法寶陣盤,但見他從指尖滴入一滴宛若玉珠的鮮血,隨手一揮,一道黃光組成的劍芒,朝囚雲陣激射而去,劍芒在囚雲陣身游走一圈,便告消散。

諸葛神念渾濁的眸子陡然迸出金光,重重撫膺嘆道,「晦氣,正是晦氣,囚雲陣,竟是囚雲陣,早不聞此陣出世,沒想到竟現在了這里,處心積慮,真真是處心積慮。」

諸葛神念此言一出,險些炸了鍋。

囚雲陣大名,幾乎人盡皆知,乃是凝液巔峰修士沖擊感魂之境,抵御雲劫之用。

場中六祖,便有三人當年曾用到此物,只不過陣法不以形辨,而以實辨,故而,皆未認出。

而大越已近半甲子不曾出過感魂老祖,囚雲陣的大名還真久久不聞。

此刻,諸葛神念喝破了囚雲陣,眾人心中皆苦,這奇陣乃要雲劫之力,才能消解。

他們六位道行雖然高深,論攻擊力道,哪怕是合力,仍舊遠遜雲劫。

時下雲劫封住了暗山和界牌,等若封住了六祖的前程和仙緣,六人心中悲憤,郁悶,以及焦躁,簡直難以盡述,什么道心,什么城府,在這潑天的誘惑面前,盡付了東流水。

「諸葛兄,別愣著啊,速速道來,如何破陣,我等必將全力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