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乾此刻神魂虛弱至極,幾將昏厥,乍見此物,如久歷沙漠的旅人,尋見了綠洲。
「妖祖,我勸你別假作好人,把這丹葯收起,否則,我可就顧不得您的顏面了,我與此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妖祖若要護佑此人,我無話可說,可妖祖要給他恢復實力,在下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絕不允許。」
作壁上觀的妖駿馳,及時橫插一杠子,壞了他復仇大計,此刻,他又怎能允許妖駿馳相助周道乾恢復實力呢。
「你到底要作甚!小輩,本尊,本尊……」
妖駿馳未怒,牧神通先瘋了。
他只覺得今生近百年的生命,從不曾像今天這般晦暗過,自遇到這青衣小子,他就覺得自己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中。
「我只是像妖族表明我的決心,與你何干?」
許易高高揚起的下巴,冷峻的好似攀不上的高峰似。
「與我何干?」
牧神通險些一頭栽倒下去。
口上折磨著牧神通,許易卻是知曉妖無悔定會順水推舟答應自己。
九陰丹可非是尋常丹葯,能快速修復神魂的丹葯,說是重寶也不為過。
自己這么一阻,明著看是逆了妖駿馳的意,實際上,卻是幫他省了一枚丹葯。
果然,妖駿馳俊目閃動精芒,冷道,「小輩,本尊定要你品嘗惡果。」說話之際,那顆九陰丹在距周道乾咫尺之地,就此消失。
周道乾心中的悲憤,委屈,幾要漫灌。
他多想也像許易這般快意恩仇一般,也拿攻擊其他感魂老祖為要挾,迫使妖駿馳交出九陰丹。
且他知道,只要他威脅出聲,六祖為連環心誓所縛,必定能夠如願。
可此時如願,又能如何,出得此殿,他能躲得過六祖的追殺。
許易無敬無畏,他有敬有畏,這便是他和許易最大的區別。
而在比惡斗狠之際,往往是那無敬無畏之輩,獲得最終的勝利。
終止了周道乾的進補,場面又恢復到了詭異的寧靜。
漸漸地,許易也意識到有一件事,自己似乎忘了,那便是要怎樣才能出得此間。
已經等了數個時辰,卻絲毫不見有光幕垂下,多半此間便無傳送空間。
若真如此,那問題可就麻煩了,弄不好就得生生困死於此地。
「諸葛兄,想個辦法吧,不管是攻破囚雲,還是尋找出路,二者皆事不宜遲。」
妖無悔得了界牌,可謂六祖之中,收獲最大的一位,既有所獲,離去之意自然最為強烈,一如許易,他亦意識到出路恐怕是場間眾人最大的危機。
豈料,他話音方落,眾人頭頂上空的那方空間,陡然迸出耀眼的光亮,天空之中,陣陣星紋顯現,繁復的圖案各自詭異的交織,竟生出一個巨大的能量場。
「暗山!」
「不好,有大能自外界來此。」
戰天子一聲斷喝,所有的人瞬間變了臉色。
外界,對大越這貧瘠之所,是何等高不可攀的存在,即便不曾見到這破界之人的真神,可一提外界,便連戰天子也自然而然地將「大能」的稱呼,加諸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