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六章 三少爺(2 / 2)

修行之人,何懼牙疼咒,許易坦然將其中利害道明。

安慶侯道,「七代之謀,高家已竭盡全力,成敗皆是天意,若有老弟此等人物,為臂助,還是功虧一簣,那高家也只能順應天意。」

在安慶侯看來,許易的出現,便是天意,高家最大的天意。

否則以高家的實力,如何能得獲界牌?否則以族中那位俊傑的實力,如何能夠安然尋得暗山。

最讓安慶侯迷信的是,許易恰是那極度重情重義之人,此為他反復測試所得。

當今之世,修行者薄情寡義,比比皆是,像許易這般連下人都要安頓好的極重感情的絕頂高手,不說獨一無二,也無限趨近於鳳毛麟角。

故而,他傾心結交,不顧一切地拉攏,今日,果真收到了回報。

「老哥若能存此之想,老弟再無問題。」

說著,許易將那枚黑色界牌,取了出來,「該辦不該辦的,老哥都辦了,是該物歸原主了。」

安慶侯接過界牌,雙手忍不住顫抖,輕輕撫摸,不覺間,已然涕淚橫流。

七代之謀,實在太過沉重!

許易安靜飲茶,也不擾他,半盞茶後,安慶侯整頓思緒,收起界牌,擠出個笑臉,「讓老弟見笑了,對了,還有一物,但請老弟務必一觀。」

說著,手中現出厚厚的一本冊子,封皮上寫著代辦明細。

顯然,是許易交付的金山,的全部交易記錄。

安慶侯是個精細人,不願意落下一點口實,更不願惹得許易生出半點懷疑。

許易接過冊子,哈哈一笑,「老弟須彌環里的寶貝已足願,便是讓老哥賺了座金山的便宜,也合該老哥得了。」

話音落定,伸手將冊子伸出竹窗外,勁力暗吐,化作無數細碎的粉末,隨風飄搖,散盡湖中。

正事了結,兩人便望月閑談起來,三兩首詩罷,一壺茶盡,天上又飛起了鵝毛大雪,落入寒池,化作無聲。

本無心閑坐的許易,勉強遮呼全場面,起身告辭,安慶侯挽留不得,親自送他出門去了。

大事底定,安慶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歡喜,忍不住要在第一時間將好消息告知身為太後的胞姐,才吩咐下人備好車馬,卻聽大管家來報:「三少爺到了。」

安慶侯微微皺眉,「成事在即,他不安心修行,將養精神,尋我作甚?」

大管家道,「老奴也覺奇怪,自三少爺入京,也有足月了,平素皆安心在密室修行,只是近日出門極勤,說是遠行在即,想作最後之留戀。」

「一派胡言!留戀什么,大事當前,不作奮起一搏,卻做這小女兒姿態,真當高家只他一個俊傑?把那孽障叫來!」

安慶侯勃然大怒。

大管家應承一聲,飛速退了,不多時,書房的小門再度打開,一股涼風席卷而入,隨即,一位眉清目秀,氣質陰柔至極的白衣公子,跨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