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九十章 告別(2 / 2)

大越皇室力量何等可怖,真要搜羅,查出許易和周夫子的關聯,自是易事。

周夫子雙目炯炯,打在許易臉上,半晌不語,忽的,撫須長笑,笑聲許久,才道,「當初,我在芙蓉鎮見你,便知你將來必有一番成就,卻絕未想到你竟如此出類拔萃,短短年余光陰,跨過了當世多少絕世天才窮其一生也跨不過的關卡。或許其中有機緣巧合,有你福澤深厚的緣故。但與你個人的天才,也絕割斷不開,以你如今的修為,我與無法可授。」

「唯有幾句話,還想和你啰嗦啰嗦。我修行雖廢,博覽卻雜,尤其是你善仁,修行有成,我便多讀了些關於性命之論的古籍。關於修行,倒也有一番心得,:有道是:修行路上無巔峰,跨過明月向太空。修行修行,既修且行,永遠在修行的路上。還望你切莫因眼前的成就,而失了一顆勇猛精進之心。」

許易是真感動了,」夫子教誨,敢不凜尊。」

「夫子,您這番話,還是給您新收的那幫學生講吧。咱們這位師弟,若是沒有勇猛精進之心,若何能有這般造化。」

陸善仁笑吟吟望著許易。

許易側身,重重在他胸膛擂了一拳,「師兄,師弟拳頭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小子!」

陸善仁大怒,揚起手掌,才要拍下,猛地窺見許易鬢角如雪發絲,大手停頓住了,「你若不逞能,豈有今日之災。」

當日,許易考慮到他的處境,故意對他下了重手,便想大越皇室能看在陸善仁的苦勞份上,不受牽連。

未料,陸善仁還是受了牽連。

此番再見,自有一番親切,許易道,「夫子怎生又收弟子了,自皇場到此,也才幾個時辰的工夫吧。」

陸善仁頓時樂了,「你還問我,如今你混一修煉界,夫子和你的關系,更是早就昭告天下。這廂夫子才被接出,整個神京各個方面的頭頭腦腦,一窩蜂的派人來接觸,夫子也是人,那幫人的觸角多深,很快,便有幾位尋到了讓夫子拒絕不得的說客,愣是讓夫子名下有多了幾位弟子。」

許易啞然,絕未想到,自己的名頭,又朝一日,還能這般使用。

與周夫子,陸善仁敘舊罷,許易又同趙八兩等人,分敘來由。

一餐飯直吃到日落西斜,在安慶侯的殷勤招待,和許易的嚴令下,眾人皆開懷暢飲,兼之侯府的仙釀非比尋常,眾人齊齊酩酊大醉。

便是陸善仁這等強者,也喝得沉睡過去。

許易雖滿飲,卻有意識地鼓脹血脈,將酒業排出。

一場聚會後,便他和安慶侯兩人清醒如常。

出得花廳,許易轉身回望,燭火朦朧處,依稀化作翻過的過往。

涼風掠過花枝,打在他身上,冰冷的涼意未生,他心頭不自覺涌起一陣說不出的孤寂,悲涼。

他這一走,這些熟悉的面孔,就徹底被存進了記憶,和他曾經的生命,一起漠然消逝。

他在心頭揮手,和這些熟悉的,承載了太多情緒的過往,一一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