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2 / 2)

岑副使急急迎上前來,面上越發溫暖了。

他那位主子的脾性,他最是清楚,向來清冷,不見外人,便是他雖號稱秦長老府院的副使。

一年到頭也難見秦長老一面,偶有恩典,得慕仙顏,也不過片刻,匆匆被打發回去。

如今,這姓許的和自己那位主子一見便是一炷香的功夫,這是極其罕有的。

許易微微笑道,「秦長老既然喚在下前來,自有一番恩典。當然,還得多謝岑副使。」

「果是巧言令色之徒!」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隨即,秦長老現在身前。

許易只覺通體的寒毛都炸了起來,他感知始終外放,兩百丈內,連蚊蠅的羽翅震顫一下,都瞞不過他。

可秦長老侵到近前,他卻絲毫不覺,這是何等手段。心中更是起了個念頭:莫非這秦長老竟已達到了陽尊之境!

「參見主上。」

岑副使慌忙拜倒余地,聲音有些發抖,不知是敬畏,還是興奮。

許易拱了拱手,不發一言,一張硬瘦的臉上,連那始終掛著的微笑,都藏匿了起來。

他心中著實有些窩火,坦誠相待,人家不領情,不再背後說壞話,又變成了巧言令色。

他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跟這秦長老打交道,干脆不應承了,任憑秦長老點評。

「怎么,你不服氣?」秦長老冷笑說道。

噗通一下,岑副使蜷成一團的身體,登時趴在了地上。

這是什么情況,主上何曾用過這等口氣與人說話,姓許的這是要找死啊!

許易徹底毛了,勉強壓著火氣道,「晚輩不是不服氣,只是有些弄不明白前輩是何等樣人,晚輩來尋前輩投遞天神圖殘圖,不過是根據外界的傳言,分析出的前輩的行事風格,只是見了真人,卻又弄不明白了。」

秦長老怔怔盯著許易半晌,「我是何樣人物,豈是你能置喙的!」

「誠然如此。正因不知秦長老脾氣、秉性,先前和前輩打的交道,在下說什么錯什么,為怕惹前輩生氣,所以在下再不敢亂言,免得惹前輩生氣。」

許易不咸不淡道,濃濃的怨氣,已從字里行間完全傾瀉出來。

他不是沒城府的家伙,實在這秦長老的古怪性格,宛若更年期的婦女,他實在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好在他知曉秦長老向來恩怨分明,看在那張天神圖殘圖的份上,料來也不會要自己的性命。

「大膽!」

岑副使蹭地躍起,怒目而視,面容之猙獰,宛若見了生死仇敵。

他真是嚇破膽了,姓許的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這么跟主上說話。

這該死的家伙難道不知道,便是府主也絕不敢這般和主上說話的。

「果真還是有了怨氣,我原以為你真舍得那張殘圖了,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

秦長老的回答,風輕雲淡,卻依舊噎得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