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臉上長花(1 / 2)

許易一口一個「某人」,聽得趙副司座如坐針氈,恨不得一掌活劈了許易,當下怒聲道,「也不只你這般巧舌如簧,到底為的什么?說一千,道一萬,你還是不敢不驗須彌戒。」

馮庭術亦冷道,「許都使與其千言萬語,不如一驗須彌戒。」

許易打個哈哈,「你說驗便驗?當許某是什么人?」

馮庭術心如明鏡,沖滿座眾人拱了拱手,「事已至此,馮某無話可說。」他的確無話可說,心中已被得意堆滿了,許易呀許易,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我會有這一手吧。

趙副司座鐵青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模樣。

「關司座,此事你看如何料理。」

徐明遠終於忍不住了,沖關宗元抱拳說道。

關宗元道,「就案論案吧。」

事已至此,他心中也沒底了。若許易真偷了神隱珠,他面子也終究過不去。

徐明遠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哪里聽不明白,關宗元是推開了他的相請。

就案論案,無憑無據,就憑馮庭術的猜測,如何去驗一名二級星吏的須彌戒?

「關司座,此事對我清吏司上下,無比重大,還請關兄給徐某這個面子?」

徐明遠沉聲說道。

一旦關宗元不肯,他便是蠻干,也要搶來許易的須彌戒一驗。

便在這時,許易接話道,「徐司座若真肯欠我們關司座一個面子,這個須彌戒,徐司座大可一驗。」

石破天驚之際,便見許易摘下須彌戒,當眾朝朝徐明遠丟了過去,「還請徐司座保密,畢竟,內里有不少許某的隱私之物。」

徐明遠萬沒想到許易這般直率,沖許易道,「許都使放心,徐某以心誓為證,絕不會吐露,至於你們關司座的人情,徐某記下了。」話說出口,興奮之情頓時消了,許易如此淡定,分明里間不可能有神隱珠。

終究,他要的不是檢驗許易的須彌戒,而是神隱珠。

果然,他滴入鮮血,侵入許易的須彌戒,掃視數遍,根本未曾見得神隱珠。

便在許易拋出須彌戒的當口,馮庭術的臉色便暗了下來,他雙目幾乎要鑽入徐明遠的眼眶中,取而代之,待見得徐明遠面部的肌肉一絲絲的綻合,他所有的心氣,也都隨著這不起眼的綻合消失無蹤。

他如一灘爛泥,摔倒在地上,驚堂木落定,秦都使憤怒的判詞,漸漸在耳中虛化,他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許易沒工夫也沒心情繼續關注馮庭術了,在關宗元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離開後,他也離開了。

他很滿意自己埋下的這顆雷,炸的很響,散的很美,宛若煙花當空,滿目燦爛。

的確,許易的這顆雷埋得極為高明。

更高明的,是他的心術。

在許易埋完雷後,便主動將尾巴掃干凈了。

何為尾巴?正是神隱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