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許下的承諾,便是欠下的債。
他忘了,人家卻記得。
竟陰差陽錯,還在此處碰面了。
許易道,「許某有些許薄才不假,也不至於讓尊者如此看重吧,為許某一個承諾,如此煞費苦心。」
慕光明道,「你別誤會,要你承諾之際,慕某真不曾瞧出你的來路,只想著我混亂星海又出一蓋世天才。慕某生平行事,從不強人所難,要你一個承諾,不過以備將來,卻未想到,卻在此處又碰面了。」
「慕某正是聽下面人說,有了你的消息,這才急急趕來,走這一趟,如今看來,卻是剛好。」
許易知道慕光明所說的剛好,是指他未殺害混亂星海之人,還有談下去的余地,他亦好奇,就憑慕光明的手段,要擒拿他,根本不是難事,卻肯舍下臉來交談,要什么兌現承諾,他只覺得荒誕。
「你無須猜測我的用意,也許你不知道慕某的過往,似你這等寒門子弟,能有今日成就,全靠自己。慕某當年何嘗不是如此,只可惜造化弄人,我隱匿於星海,而你如今得罪了雲家人,和慕某當年的遭遇何其相似。」
慕光明淡然說道。
許易面上驚色愈濃,慕光明道,「無須奇怪,你殺了鍾子瑜走後,我便越發關注你了,混亂星海中,北境聖庭的探子不少,對北境聖庭,我混亂星海,也並非全然無備,想要查清你的底細不難。」
「非但如此,我還知道你早已不是此次送親的護衛統領,你到此來,不過是想暗中保護吟秋郡主。」說罷,往地上一指,「可憐這些人還怕你壞了大事,緊著想來圍捕你。卻不知翔龍非是群蝦能夠爭鋒的。」
「說來,我亦很好奇,你是怎么修行到這等地步的,適才看你打出的神念,有四階之強,可想而知你的鎮魂韌度,至少不低於五階。陽尊以下,五階韌度,嘿嘿,先前拿我和你對比,現在看來,卻是慕某高攀了。」
一時間,許易竟無法消化這么多的信息,他更判斷不了慕光明的來路,這種一切脫軌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尊者過譽了,許某不過是偶得機緣罷了,猶記得,第一次見尊者,尊者也說過許某福緣深厚,沒想到,卻是尊者金口玉言了。」
許易口上虛應著,心念電閃,他大概摸清了一些輪廓。
慕光明笑道,「你不但聰明,而且還通世故,比當年的我強多了。再見亦是緣分,慕某還想再送你一場緣法,不知你肯不肯受。」
許易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
這等情形,除非他腦子壞掉了,才能說出拒絕的話。
慕光明擺擺手,「無須多禮,慕某好為人師罷了,關於修行,你若有疑問,大可問我。」
此話一出,許易恍若被九天玄雷,直直劈中頭頂一般。
劇震過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驚喜,狂涌而來。
目下,他最缺的是什么,不是靈石,更不是功法,就是傳承,說白了,是需要人為他打開繼續修行的大門。
他在淮西府,對秦長老苦心孤詣地靠攏、奉承,為的正是得到關於修行的傳承。
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從秦長老處,弄來了成就真靈圈的傳承,修行得以再進一步。
可到目下,他的前路再度斷絕。
誠然,他知曉,修行得真靈圈大圓滿,便能沖擊陽尊。
可這好比,知道一加一等於二,卻不知道為何一加一等於二。
這種死板的知識,根本無法吸收。
如今,慕光明竟說出此話,叫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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