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章 何去何從(1 / 2)

驚天大戰,一觸即發,直打得昏天地暗,日夜無光,海水為之染赤。

許易攬著吟秋郡主,一口氣沖出三百里外,猶自能感受到劇烈的空氣余波,趕忙又打出一張疾風符,一口氣再閃到三百里外,尋了一處荒谷,祭出神隱珠,他才長長舒了口氣。

彼時,他躲在海面下,神念卻一時不停地放出,對海空大戰洞若觀火。

與此同時,他祭出神隱珠,成功避開了外間的窺察。

然而,在神念捕捉到吟秋郡主可能遇險後,許易終於忍不住激發了一張疾風符,於間不容發之際,將吟秋郡主綦攬入懷中,沖天而起。

吟秋郡主反手一柄金燦燦的雙刺便要朝許易胸口扎去,卻聽變化了形貌的許易道,「是我。」

吟秋郡主玉手一松,金燦燦的雙刺凌空跌落,許易趕忙分出神念,將雙刺攝起。

說時遲,那時快,他將雙刺遞到吟秋郡主身前時,二人已身在隱秘荒谷。

吟秋郡主滿目難以置信地盯著許易,心神俱飛天外。

她出身名門,自有法度,偶然為許易引動情關,自知沒有結果,遷延下去,只有誤人誤己,荒唐一場(調許易入路庭,充宮衛)後,便即放手,放任許易遠去。

可情之一物,來無蹤,去無影,發時充塞天地,散時漫若江河,發不由己,收亦不由己。

這一路行來,她面上波瀾不興,心頭實已苦海漫灌。

一方面,她沒辦法接受雲家世子,卻偏偏還得委身於此人,最讓她難堪,乃至狂暴的是,姓雲的面上是貴胄王孫,內里實則陰暗詭詐。

一路上,數番入鑾駕來探視自己,一語不發,滿目俱是欲念和憤恨,甚至絲毫不加以掩飾。

如此人物,引為夫婿,婚後生活,該是何等面目,她可以想象。

然則,此點只占了吟秋郡主全部負面情緒,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更多的,她還是心中氣苦,氣苦許易的無情。

情之一物,最是磨人,即便是最純粹的愛戀,能夠全然無私,甚至不求回報。

可真得若無回報,愛戀必傷。

究其根源,愛戀是相互的,求得不是回報本身,而是一顆念想著你的心腸。

正如吟秋郡主,她送走許易,甚至不惜和老秦翻臉,讓其代為給許易謀得了極佳的條件,襄助許易脫出游仙城。

甚至臨別之際,將那顆雲家世子作為嫁妝的上品水靈石,送給了許易。

吟秋郡主所念所想,也不過是要許易安全,把最好的給他。

結果,許易接受了,離開了。

將近一月的工夫,靈犀珏安然如常,絲毫未有變化,顯然,沒有點滴信息傳來。

吟秋郡主盯著那枚靈犀珏,心中凄然已極:即便是走,你也太過心狠。

直到此刻,許易卻在最危險的時候出現,將她搭救出苦海。

此前匯滿心懷的苦水,陡然尋到了泄洪口,嘩啦一下,頓時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