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滅頂之災(1 / 2)

天魂符何等珍貴,若是上拍,往往能拍出千萬靈石。

春合盟窮極數十年之力,也不過曾搜集到一張,而為了組織一場盛大的拍會,此張天魂符更被用作壓軸之寶。

自此而後數十年,春合盟都再未搜集到一張天魂符。

無有天魂符,陰尊之境,便是包括他父親在內的江家一眾強者,所能觸及的修行之路的頂峰。

江玉郎自問天資過人,十年之內有望跨入陰尊頂峰,可要想再進一步,只有搜山窮海,尋覓機緣。

而如今,梅家小姐竟將這天大機緣獻於身前,豈非天賜之緣。

至於梅家小姐是否說謊,他根本想也未想,他相信只要不是腦子壞掉了,就不會開如此天大玩笑。

才壓下心頭的狂喜,江玉郎便迫不及待開口道:「勝負已判,高下已明,又何必再做評點。」

言罷,冷冷盯著文家小姐道:「念在你乃是女流之輩,今日又是我父華壽,出此奇丑,便不計你過,速速退下。」

話至此處,江玉郎又沖梅小姐躬身一禮,誠懇道:「小姐畫作不凡,可否贈予江某?江某必作珍愛之物保存。」

此番話出,頓時化作無數寒冰凝聚的利箭,瞬間將文小姐一顆已千瘡百孔的心房,射成無數碎片。

適才,畫作遭污,文小姐一顆心已絕望到了極點。

場間的每一道聲音,每一道眼光,都讓她恨不能尋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她緊緊捏住籠在寬大袖口的雙手,指甲深深攛進肉里,卻未覺絲毫的痛感。

她死死咬住牙關,通紅的雙目蓄滿了淚水。

之前,她心中還存著最後一點僥幸:江郎知我,定能明晰究竟,不會見責於我,我先前展現的畫藝,他當能看得出來。

故而,當紅衣女郎要江玉郎作評之際,文小姐那顆哀哀將絕的心便高高吊起,像似在等待命運的判決。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心中溫良如玉,視作摯愛的玉郎,竟會吐出如此無情之語。

她只覺自己的精神殿堂在一寸寸崩塌,她終於支撐不住,身子一軟,便要倒下,一道身影撞進場中,穩穩將她托住,赫然正是文家大公子。

文家兄妹一卵雙生,自幼相伴,感情甚篤。

文家大公子早知胞妹心意,這才不惜耗費重金買通了華服中年,為自家胞妹一展畫才創下了機會。

然而,事到如今,他哪里還看不出深淺。

自一開始,人家根本就未將他文家放在眼里。

那華服中年與其說收錢辦事,不如說順水推舟,想看他文家人如何丟丑。

見得胞妹成了這般模樣,文家大公子心頭狂恨如海。

然他到底知曉輕重,一把托住文小姐,便要離開。

便在這時,一聲傳來,「好熱鬧啊,大家都在圍看什么,老夫也來湊個熱鬧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