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心情凌亂的還有瞿明通。
眼前的局勢,讓他煩心。
當然,他絕沒有認可宮綉畫。
即便宮綉畫陡然弄出如斯陣仗,但和曲飛揚同樣不在一個層次上。
何況,他的立場已經明朗,豈能隨意轉換。
他煩心的是,本來就是踩死一只螞蟻的事,如今螞蟻變成了大象,收拾起來,花費的代價較之先前,實在大了太多。
不過再是困難,也不能退縮,不然曲飛揚處,如何交待?
不管怎么說,一個四級星吏也遠遠比不上一位未來的路尊少主。
可該如何破局,將危害降低到最低,卻還需要細細籌謀。
畢竟,余長老和孟天都在,硬干多半要出問題。
「飛揚,你看眼下之事如何辦,不如待這些人散去後,我再讓穎穎隨你去?」
思慮再三,瞿明通覺得還是要折中而行。
曲飛揚卻未及時回答。
事實上,事到如今,他已經猶豫了。
瞿穎於他,不過是玩物一件,有,可;無,亦可。
踩死一只螻蟻,奪美人在懷,自然是美事。
可一旦代價太大,那就不值得了。
孟天,他並不忌憚,但余長老居然帶著劍南路路尊的詔書來了,那他的壓力就大了。
他老子如今只是公爵,有繼承一路大權的征兆,但到底不曾正位。
若是為了區區一個玩物,得罪劍南路路尊,這筆買賣未免太不劃算。
思慮片刻,他正待開言,忽的,又有數人自南而來,瞬息到得近前。
曲飛揚和瞿明通對視一眼,雙雙迎上前去。
當先那人身量雄偉,氣度儼然,正是宋國公曲山河。
待曲飛揚和瞿明通向曲山河見罷禮,場中無人不知來的是宋國公。
當下,余家長老和孟天,皆前來見禮。
宋國公到底是堂堂一路副尊,身份尊貴,自無人敢怠慢。
宋國公一一回禮,著重對余長老言道,要他千萬記著代為向余路尊問好。
明面上揖讓有禮,宋國公卻弄不明白,眼前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到此來,是通過法器定位,知曉愛子曲飛揚在此,恰巧他此次搭上了身份尊貴的大人物,想要帶著曲飛揚一起見見,也好混個臉熟。
卻沒想到眼前的場面,卻是熱鬧中帶著些不尋常。
曲飛揚知曉其父的秉性和能力,當下壯著膽子將前因後果道出。
宋國公氣得恨不能立時咆哮出聲。
這叫什么事兒,為了一個女子,惹出這么大的麻煩,關鍵是鬧得這般灰頭土臉,眾目睽睽,此事一旦沒有個妥善結果,必將傳揚開去,他堂堂宋國公面子何在?
「明通兄,這是怎么回事,我記得你家女郎,可是許給了我曲家,如今怎的與旁人成親,一女兩嫁,豈有這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