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連忙四下抱拳,口中連呼「慚愧」。
適才和青衣小廝的片刻接觸,他就驚嘆自己如今的名聲,可絕沒料到會有如此轟動。
「問情郎」的雅號,他也聽青衣小廝提及過,取自後來在散社總部會友時,為應付諸散社會員的考核,隨筆寫出了那篇「問世間情為何物」。
聽青衣小廝的意思,這篇的傳唱度甚至超過了「秋江雪夜」,妖族本就性情熱烈而奔放,那篇「問世間情為何物」,最容易入妖族肺腑。
一時間,他就被好事者冠以「問情郎」的雅號。
此事,青衣小廝提及,許易不過一笑。
可眼下鬧出的轟動,滿場皆呼「問情郎」,則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問情郎,好大的名頭,只是不知是名副其實,還是欺世盜名。」
場間正嘈切,一道聲音響徹全場。
循聲看去,卻是位黃袍高冠青年,面容柔美,神色冷峻。
見許易投來視線,黃袍高冠青年抱拳道,「某乃三爻山孟天長,你應該聽過我的名頭,《閑潭詩話》正是孟某的大作。」
「抱歉,我沒聽過閣下的大名,也不知曉什么《閑潭詩話》,孟兄千萬別怪我耿直。」
許易微笑說道。
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孟天長是要干什么。
文人從來相輕,天下第一自古難當。
這位擺明了又要上演挑釁繼而挑戰的把戲,他真沒心思玩這些套路。
「哈哈哈,可笑,什么孟天長,能和問情郎相比,你報什么大名,人家聽都沒聽過。」
「就是,什么人都想和問情郎比,見人家名頭旺,就想拉人家下場。」
「這種人的心思,誰看不明白?比輸了也能抬身價,若是僥幸比贏了,恐怕要一朝宣揚的滿世界皆知了……」
「…………」
許易才一表態,他這群熱情的女妖粉絲們紛紛發言鼓噪,懟得孟天長一張臉好似開了大染坊。
便在這時,一聲道,「不知者不罪,孟兄何必生氣,那本《閑潭詩話》誠為當世論詩之佳作,某遠在北海便已聽聞,其中一篇《詩源》寫得極好,文中論述的詩詞文章皆為心聲,實在是有理有據,鞭辟入里,深得我心。根據孟兄這篇《詩源》中的理論,許兄的那些作品的來歷,恐怕就出了問題,畢竟一個人的詩詞文章,皆為一個人心聲,而心聲是有跡可循的。可某觀許兄的那些作品,風格之多變,根本就不像是一人所作,不知許兄何以解釋。」
話至此處,說話的白面青年沖許易一抱拳,「忘了介紹,在下乃北海文斌。」
「三步成詩的文斌!」
「四海無人對夕陽的文斌!」
「傳聞這人是北海文壇第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