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劍及無疑是聰明人。
他身份尊貴,親自下場,贏了也沒什么,他已不缺名聲,若是輸了,便成笑柄。
讓文斌和樊星雲二人下場,作壁上觀,自然是最好的主意。
當然,他也不願完全置身事外,必定這場比斗極有可能載入史冊,作為命題者正好。
除此外,龍劍及的文學素養當真極高,他對文斌和樊星雲的分析深以為然,幾乎認定許易的文名是偷盜而來。
但要拆穿許易的真面目,關鍵還在命題上。
「王爺出題,我自信得過,還請王爺別出機杼。」
樊星雲拱手道。
「正是,盡量生冷偏僻,到時候才好看戲。」
文斌盯著許易冷哼道。
龍劍及擺擺手,「何必如此,這樣吧,本王有首舊作,諸位仿寫一首便是,詩詞不限,格律無論,得其神髓即可。」
話音方落,龍劍及掌中現出一張白紙,數列文字落於其上。
卻是一首短詩:
陽春艷曲,麗錦誇文。
傷情織怨,長路懷君。
惜別同心,膺填思悄。
碧鳳香殘,金屏露曉。
入夢迢迢,抽詞軋軋。
泣寄回波,詩緘去札。
「獻丑,獻丑!」
龍劍及抱拳道,「為了不耽誤時間,半盞茶為限吧。」
文字寫得極大,滿場皆見,卻無人叫好,龍劍及卻無尷尬之色,微笑看著雪紫寒。
「妙妙妙!妙不可言。」
文斌猛地一合掌中折扇,對樊星雲道,「不知樊兄可看出此詩妙在何處。」
樊星雲沉吟片刻道,「文字清妙,意境雋永,當真是好詩……」
口上如是說,心中卻不以為然,平心而論,這詩連應景之作都算不上,極為平庸,忽的,他心中一跳,「不對,大大不對,原來如此。」
隨即,他沖龍劍及深深一躬,「王爺此詩絕倫,在下甘拜下風,半盞茶的時間,恕樊某作不出來。」
「文某也甘拜下風。」
文斌重重一抱拳,「王爺心思巧妙,世所罕見,堪稱當世第一。」
文斌、樊星雲文名極盛,他二人這一唱一和,頓起軒然大波。
可偏偏這樣一首平庸之作,無論如何當不起這般高的贊譽,事出反常必有妖。
終於,有人看出端倪來,卻聽一聲喝道,「明白了,原來如此,這首詩可以倒著讀,從最後一個字往回讀,同樣是一首詩。」
「什么!」
「這不可能!」
「天!」
「…………」
「當真!」
「果然如此!」
「負盡狂名十四年,永東王不負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