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這才瞬息轉醒,脫口道,「前輩,前輩,我齊家和前輩並沒有解不開的冤仇……」
齊懷慫了,幾乎就在蛟象的身軀化做骨架的剎那,他的內心防線就告破裂了。
許易捏住齊懷的脖頸,如掐小雞仔,心中半點良善也不存,盯著齊懷的眼睛,道,「你應該知道我沒心情和你啰嗦,我身邊之人中了什么毒,你也清楚,下面該做什么,你應該有數,我不想聽任何廢話。」
許易的行事風格早在先前的恐怖大片《煉魂》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齊懷十二萬分的相信,只要自己敢多說一句廢話,這條命便算是報銷了。
再者,他也很清楚,在這大魔頭面前他根本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晏姿的毒,在外人看來是絕症,但在齊家眾人眼中,不過是最簡單的小問題。
在這大魔頭的滔天凶威下,齊家有的是軟骨頭爭先恐後地為大魔頭效力,光自己一個硬骨頭又有什么用。
齊懷干脆利落地取出一枚雪色蓮花,並告知了用法,許易急忙給晏姿服下。
葯效才散開,晏姿臉上的可怖疤痕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弭著,卻隱現著淺淺的紫紋。
「傷勢竟這般沉重,該死,誰還有七瓣血蓮。」
齊懷驚聲呼喊,急得不行。
比他更急的卻是齊家眾人,他呼聲才出,瞬息,十余朵七瓣血蓮朝他飛來。
齊懷接了雪蓮,心中又驚又怒,平素要這幫家伙上繳血蓮,完成宗族的任務,這幫家伙一個賽一個地叫苦裝窮,這會兒老魔還沒發話,卻一個賽一個的乖巧。
晏姿又服下兩朵血蓮,那淡淡的紫紋也瞬息消失。
一張明艷俏麗的容顏再度和許易的記憶重合,許易盯著晏姿,從不曾這般長久地注視,晏姿被他盯得滿面脹紅,轉過頭去。
似乎那滿面的可怖傷疤也是她絕佳的偽裝,如今傷疤一祛,晏姿少了這層偽裝,面對許易的心態也發生了改變,再不能像先前那般的從心而行。
「前輩,我說了我們齊家和前輩沒有深仇大恨,是可以做朋友的,這位姑娘的遭遇只是一場誤會,前輩若不解氣,我們齊家願意作出補償。」
晏姿傷勢的恢復,讓齊懷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認為以齊家的資源和實力,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有哪家的勢力會蠢到非要和齊家對立起來的。
況且,這老魔身邊的姑娘所受的傷患看著可怖,實際上,不過是皮肉臟器之患,頂多是遭了巨大的折磨,沒傷及性命,對修士而言,這都算不得什么。
他相信以老魔的狠厲,不會看不透其中的關鍵。
他誠懇地說完,許易竟沖他一笑,齊懷正品味那怪異笑容中的滋味,脖頸便被掐斷,頭顱從肩膀上卸了下來。
一縷元魂還不曾恢復清明,便被許易抽走,打入禁籠,開始抽煉。
齊懷算中了義利,卻算錯了人心,尤其是許易,他對齊家恨之入骨,豈會因為齊懷解了晏姿的毒,便一風吹盡。
若是如此,誰來彌補晏姿這些年所受的苦難。